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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楠得到了她想要的答案,不再说话,靠着车窗,闭目养神去了。
  刘向红被无视了,一脸懵逼。
  一个被她收拾惯了的废物,怎么敢,怎么敢无视她的存在?
  “噗嗤……”
  旁边的林知青忍不住笑出了声。
  这个叫刘向红的,自从上了火车,就一直叽叽喳喳,没话找话。
  嘴巴说个不停,眼睛还总在她对象身上打转。
  她非常看不惯。
  看到刘向红吃瘪,她很开心。
  刘向红被林知青这么一笑,心里“腾”地冒出一股怒火,不敢朝林知青发,就习惯性地冲着姜楠去了。
  她一把扯过姜楠吊着的膀子,用力抓握。
  不是伤了膀子吗?我就用力抓,疼死你得了。
  谁让你无视我的存在,一而再、再而三地忽略我的问话,害我被人笑话?
  刘向红一脸得意。
  小样儿,收拾不了别人,我还收拾不了你这么个废物点心吗?
  姜楠伤在腹部,膀子好端端的。
  刘向红的小肉手再怎么用力,也没能把她抓的多疼。
  但她还是露出了一脸的惊恐和痛苦,发出了“嗷嗷”的惨叫声。
  姜楠这么一叫,整节车厢的人全往这边看了过来。
  正义的人们立即出声制止。
  “住手!”
  “居然欺负伤患,还专往伤患的伤处使劲儿,你这人怎么这么坏!”
  林知青离得近,直接一把揪住了刘向红的头发。
  刘向红吃疼,转头瞪向林知青,“放手,你给我放手!”
  林知青不但不放手,还揪得更起劲儿了。
  让你一上车就叨叨个没完!
  让你总盯着别人的对象发浪!
  揪、揪、揪,揪秃你!
  林知青的对象憋着笑,悄悄提醒林知青。
  差不多得了,过了,别人就看出你的小心思了。
  林知青赶紧找补,朝四周吼了一句,“要我放手可以,你放手我就放手!”
  刘向红立即放开姜楠的膀子。
  林知青见此,只得遗憾的松开刘向红的头发。
  刘向红觉得自己的头皮疼到发麻,伸手一摸,带下来一大把头发。
  “啊!”
  年轻女孩哪有不爱美的?头发被人揪下这么一大把,还能美吗?肯定丑死了!
  刘向红大叫一声,就要找林知青拼命。
  周围的人一拥而上,按住了刘向红。
  “方才你欺负伤患,是事发突然,我们没能及时制止。现在你又想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动手,你觉得可能吗?”
  很快,列车员来了,把惹事的刘向红带走批评教育。
  姜楠本想哭着向大家道谢,让这一场闹剧完美谢幕的。
  可惜眼泪不争气,做不到说流就流。
  她只好挤挤眼睛,意思意思得了。
  不想,她这挤不出眼泪的样子,却被不知情的人们误会成了坚强。
  人们说,“看呐,她都疼成那样了,却还要忍住不哭……”
  一个老大娘占了刘向红空出来的位置,怜惜地看向姜楠,问道:“你这伤是怎么回事啊?”
  姜楠低下头轻声说了一句,“我后妈打的……”
  说完这句,任凭别人再怎么问,她都不再出声了。
  老大娘却因为姜楠这短短五个字,哭得稀里哗啦的。
  小白菜啊,地里黄啊。
  没娘的孩子都可怜啊。
  老大娘哭够了,才拉着姜楠的手,说起了她自己与她后妈的故事。
  “想当年,我才两三岁啊,就没了娘……”
  姜楠听了一下午的故事,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等她醒来,火车已经过了三个站。
  老大娘已经下车了。
  下车前,老大娘从自己的布兜里掏出两个煮鸡蛋,放进了姜楠的臂弯里。
  姜楠看着那两个煮鸡蛋,为自己欺骗了老大娘的感情而沉默。
  她的悲惨故事是编的,虽然她只编了个开头,剩下的全靠老大娘自己想像。
  可老大娘的悲惨故事却是真的……
  姜楠觉得,以后,没必要的话,她最好还是不要骗人了,尤其不要骗好人,否则,良心上过不去。
  火车的车轮在车轨上不停地滚啊滚啊,一路就滚到了黑省的红旗乡……
  ……
  红旗乡东方红大队的刘大队长赶着牛车,发着愁。
  他时不时回头看一看牛车上坐着的那五个新来的知青,眉头皱得能夹断蚊子腿。
  他都说了不要不要,结果上头还是给他分了五个手不能挑、肩不能扛的饭桶回来,其中一个瘦麻杆,膀子还吊着!
  刘大队长想当先进大队的大队长。
  他要的是一不怕苦、二不怕死、哪里需要就能往哪里搬的田间好手,能和大家一起努力,把生产搞上去的强兵悍将。
  而不是这种充人数的虾兵蟹将!
  可上头不让挑拣。
  哪个知青到哪个大队插队,是事先就分配好了的。
  他必须按名单领人,不能挑拣,更不能退货。
  刘大队长叹了一口气。
  冬天马上就要过去了,春天就要来了。
  到了春播的时候,这几个虾兵蟹将能派得上用场吗?
  希望能吧……
  刘大队长再不愿意,也得把人领回去。
  回到大队上,刘大队长把新来的五个知青往知青点一扔,扔完就直接回家了。
  知青点的事,老知青会看着安排的。
  安排不好,再找他这个当大队长的也不迟。
  其他四个新来的知青面对陌生的环境,心里都很没着落。
  眼见领他们来的大队长走了,不管他们了,顿时就面面相觑,不知所措了。
  姜楠也站着没动,她在等。
  不一会儿,猫在房里躲避严寒的老知青都出来了。
  人不多,总共就两男三女。
  原本还有两男一女的,不过人家本事大,过年前找到了门路,回城去了。
  知青点的这个小院子,左边三间房,右边三间房。
  男知青住左边,女知青住右边。
  每间房都不大,住两个人刚好,再多就挤得慌。
  新老知青加起来总共十个人,有六个女的。
  两两一组,三间房正好够分。
  可是,新来的女知青孙爱华表示,她向来是一个人住一个房间的,不习惯跟别人住,她要独占一个房间。
  新来的女知青李晓芳一听,赶紧把自己的东西搬进了另一间房,与单住的老知青拼了房。
  知青点的小队长是个男的,叫李建国。
  他站出来反对,“孙爱华同志,你一个人独占一间房是行不通的。你这样,让姜楠同志住哪儿去?”
  孙爱华不说话,直接把李建国推出门外,用力地关上了门。
  她不想下乡的。
  可她爹疼大姐,她妈爱小弟。
  她这个夹心老二爹不疼妈不爱,就被逼着下了乡。
  她心里难受着呢,憋了一路。
  此时此刻,她只想放声大哭一场,一点儿也不想去管别人的事。
  别人要怎么住,关她什么事儿?
  孙爱华突然委屈大哭,搞得李建国有一肚子批评的话,却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姜楠站了出来。
  她指了指菜地边上,靠近右侧的那间小小杂物房,说道:“我就住那儿吧……”
  她也想一个人住。一个人住才自在,方便她使用空间。
  为什么要委屈自己住小杂物房,而不是像孙爱华那样,一人独占一间大房呢?
  因为她知道,再过两个月,知青点还会再来一批人。
  房子不够住,孙爱华独占的那间,迟早要变成双人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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