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车里，无人说话。

程予夏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发展成现在这样。

沈昭序说要送她，她就坐进了沈昭序的车里。

车辆载着两人向前，气氛无比尴尬，安静的只能听见发动机的声音。

耳边又回响起不久前沈昭序程予夏的问题。

“程予夏，为什么要骗我？”

程予夏很疑惑，她什么时候骗过沈昭序？

目的地离的不远，两人很快到了现场。

程予夏道谢下了车，头也不回的冲进了现场。

投入工作中的程予夏会忘却一切事情，她眼中只有抢不到的机位和想要得到答案的问题。

她来的着急，没有带设备，拿着手机的她在一众大炮中显得有些渺小，但胜在灵活，可以肆意的穿梭。

她拍摄好自己需要的画面，从包里拿出笔记本开始采访。

一个多小时后，所需信息全部整合完毕，她将视频和信息发给在厦门的同事，然后才起身向外面走去。

刚走到门口，整个人怔在了原地，沈昭序没有离开，站在原地在等她。

程予夏轻叹一口气，走到了他面前。

她正在思索要说些什么，沈昭序先开了口：“现在有时间吗？一起吃个饭吧？”

程予夏硬着头皮点头：“好啊，我请你。”

毕竟人家刚才还送了她。

只是这个时间，也没什么餐厅开着了。

两人找了个馄饨摊。

坐下的一瞬间，程予夏就觉得沈昭序在这里格格不入。

但沈昭序丝毫不介意。

只是那张脸依旧没有情绪，周身冷的可以将人冻起来。

见他没有开口的意思，程予夏主动打破了沉默：“这些年过的怎么样？”

“挺好的。”冷冷的语气，好像还夹杂着一丝埋怨和怒意？

程予夏没有多想，端起茶水抿了一口，就听到他开口询问：“你呢？当年……你去哪个学校了？”

“厦门大学。”

同样的问题，她八年前就回答过。

在毕业季，那个试卷漫天的时刻。

她当年如实回答，现在也没有隐瞒的必要。

沈昭序眼尾红了一瞬，手指掐进了手心里，怪不得自己翻遍了南京都没找到人，原来跑到了这么远。

可是当年不是她自己写的南京吗？难道是用来迷惑自己的吗？

沈昭序开口的声音有些颤抖，但还是想问清楚：“为什么会去哪里？是为了……躲什么人吗？”

程予夏疑惑的看了他一眼，总觉得再见的沈昭序有些说不上来的怪异。

“躲什么人？喜欢那边就去了。”

沈昭序沉默了两秒，移开了视线“没什么，所以你现在是在报社？怎么会想要去当记者？”

“没什么原因，刚开始是想着随便学个自己感兴趣的专业，接触下来发现，作为一个可以为弱势群体发声的职业，让我有了无限的热爱和眷恋。”

“铁肩担道义，妙手著文章，我喜欢它赋予我的无限勇气。”

程予夏说起这些的时候，眼里泛着光。

沈昭序看的有些发愣，一时没有接上话，空气再次沉默下来。

恰好摊主端来了馄饨，打破了两人之间尴尬的氛围。

接下来的时间，两人谁也没有再开口说话，程予夏随便吃了几口，就想着尽快离开。

“我这边还有些事，下次再约吧。”

说完便起身准备离开，被沈昭序一把拉住。

他的手有些颤抖，但力气大到像是要将程予夏手腕捏碎。

开口的声音带着些颤抖：“你当年不是喜欢我吗？为什么突然就不喜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