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现在年代久远，远到我已经忘了它的存在。
没想到周序居然把它翻了出来。
信纸已经泛黄，现下又被雨水打湿，几乎快要分崩离析。
我伸手，接过情书。
圈在腰间的手掌瞬间紧了几分，沈烈眸光发冷，漠然地看着周序。
我向他靠近了一些，安抚着他的不安。
「所以周序，你在后悔什么呢？
「你明知道我曾经喜欢你，却还是选择和别人在一起。
「是你先违背诺言的，不是吗？」
周序低着头，雨水顺着他的发梢成串落下。
「对不起。」他嗓音颤抖，「陈小满，对不起，我只是害怕。」
周序的家庭并不幸福。
她的母亲是商人，父亲是艺术家，两人相爱时轰轰烈烈，可等到热情褪去，佳偶最终成为怨侣，你嫌我满身铜臭，我嫌你清高自负。
数不清多少次大吵大闹后，周序的父亲一气之下出了国，再也没回来过。
所以他害怕，怕年少时再美好的感情，到最后也会在生活的烈焰中化为灰烬。
周序想着，那就做朋友好了。
至少，作为朋友的陈小满，永远不会离开他。
可时至今日，他才知道自己错得有多离谱。
「对不起。」周序哽咽出声，「陈小满，你原谅我，好不好？」
手里的情书被我轻轻一扯，裂成两瓣。
我笑了笑，将它扔进一旁的垃圾桶。
「没有人会永远站在原地。
「周序，我已经不喜欢你了。」
说完，我拉着沈烈，转身上了车。
周序目光呆滞，浑身卸了力般半跪下去，在大雨中彻底崩溃。
自此之后的很多年里，周序都被困在这个大雨瓢泼的夜晚，独自悔恨。
23.
回家的路上，沈烈一直没有说话。
我难免有些心虚。
一到家，我正斟酌着准备开口，刚叫了声他的名字，沈烈却突然转身抱住我。
他双臂圈住我的腰，紧了又紧，像是生怕我跑了似的。
然后缓缓低头，将脸埋进我颈间，灼热的呼吸扫得我耳根发痒。
我抬手拍了拍他后脑勺，问：「沈烈，你在生气吗？」
沈烈开始啃我脖子，一下一下轻咬。
「没生气。」他声音有些闷闷的。
「那你在害оазис怕？」
沈烈顿住，抬头与我对视。
我看见他眼底的晦暗和隐忍，须臾，他凑近，不容拒绝地吻住我的唇。
他吻得很凶，带着明显的急切与不安。
到最后，他喘着气松开我，额与我相抵头，轻轻「嗯」了一声：「我害怕。」
我被他吻得呼吸不畅：「怕我……心软回头？」
沈烈不说话，算是默认。
我笑了笑：「对我这么没有信心吗？」
他摇头，语气竟然十分委屈：「是对我自己没有信心。」
瞧瞧这眉眼低垂的样子，像一只受伤的小狗。
我的心软得一塌糊涂，双手捧住他的脸「吧唧」就是两口。
「现在呢？」
沈烈眉头微挑，神情瞬间愉悦，眼里闪着奇异的光：「你在哄我？」
「我在哄小狗。」
他唇角勾起：「可小狗觉得，还不够。」
「那要怎样才够？」
他目光侵略，又将我抱紧几分，眸底欲色渐浓。
「说喜欢我。」
沈烈低头，在我唇边温柔啄吻。
「宝宝，说，你喜欢我。」
我仰着头，望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道： 「沈烈，我喜欢你……」
……尾音淹没在他炽热的深吻中。
24.
我们从门口纠缠到沙发。
亲得忘我时，我脑子里忽然灵光一闪，想起了某件事。
我将沈烈推开，朝他伸手：「手机给我。」
沈烈动作自然地掏出手机放在我掌心，幽深的目光却始终停留在我发红的唇瓣上，很明显意犹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