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北渊面无表情的听着，也不知听进去了多少。
女人一席话，却是将明宸心间的希冀击的粉碎。
踉跄一步跌坐在地上，他面上再无半分血色。
完了，全完了。
他的计划，他的上神梦，甚至是他往后的日子……
可他不甘！
哪怕要入地狱！他也要拉个垫背的！
如是想着，明宸眼底闪过一抹阴狠，随即跪地朝着萧北渊磕头：“神尊大人恕罪！小仙也是一时鬼迷心窍，可此事绝非小仙一人之过。”
“泠景羽殿下心思歹毒，上神您历劫期间，是他日日在小仙耳边蛊惑小仙，要小仙取了您的心和魂魄！小仙也是被他蛊惑！若小仙有罪，他也难逃其咎！”
“好你个明宸！你骗人在先，顶替上神之位妄图取而代之，你还有理了？！”
泠景羽气红了眼睛，上前就要去扯明宸，却被泠虞一把拦住。
“还闹！”
泠景羽被凶的一颤，却再不敢造次，只委屈的看着自家姐姐，哽咽着道：“姐！是他蛊惑人心！事情分明不是他说的那样！”
“闭嘴！”4
泠虞沉下脸来，气息沉重。
余光里，萧北渊那张明艳的脸分明和记忆里的模样分毫不差，可她再不能从中找到一丝从前他看她时藏在眼里明晃晃的情愫。
心口针扎一般，后知后觉的失落，让她莫名觉得难以接受。
偌大的祭祀圣地，满满当当的人，此刻却只有身前几人聒噪的声音经久不散。
萧北渊莲步轻移，稍稍退开几步，嘴角扯出一抹极尽嘲讽的笑意：“还真是一出狗咬狗的好戏。”
“我还当你们关系比金坚，怎么？到头来只是觊觎那上神的身份而已？”
“我……”
泠景羽哆嗦着，本能想为自己开脱，话到嘴边却发现根本无力反驳，他的的确确只是看上了那上神的身份，他能辩什么呢……
魔龙在一旁附和，鄙夷的怒斥：“大人，您断不能饶了他们，小小仙族也敢对您不敬，有一不罚就会有二，您就该狠狠的罚！杀鸡儆猴，以儆效尤！”
沉重的几个字，刀子似得落到泠景羽身上。
泠景羽颤抖一瞬，忙不迭甩开泠虞，跪下朝着萧北渊磕头：“神尊大人息怒！我们知错了！真的知错了！”
“求神尊大人看在我姐曾经救过您一命，还用本命法器为您养魂，护了您百年的份儿上，高抬贵手从轻发落！”
“好一个护了我百年！”
不提这事儿还好，一提，萧北渊心间那口怒火便径直烧到了喉咙口。
泠虞辜负他一颗真心，对他残忍无情！他岂能饶她！
“你今日这句知错，究竟是发自内心，还是为了活命不得不为之，还需我来给你点明？”
“倘若我并非上神今日只是那小小的槐木仙，我便活该丧命？”
“不！不是！”
泠景羽白了脸，脑子混沌一团，俨然语无伦次。
“神尊大人明察，姐姐对您的好都是真心的，我，我也只是被欺瞒才对您不敬，求您看在昔日恩情的份上，饶了我姐姐，饶了我吧。”
萧北渊的耐心却已然告罄。
大袖一挥，一道白光闪过，压在泠虞、泠景羽和明宸肩头，三人被迫恭敬跪着，再抬不起头来。
泠虞指尖掐进手掌，心甘情愿的受着。
就听萧北渊语调冰冷，无情讽刺：“仙族公主、仙君趋炎附势，以贵贱划分性命，为了个假上神对真上神欺骗、背叛、剖心、夺魂，数罪并罚褫夺仙骨贬为畜生道也不为过，而今，竟也想用往日恩情保命？”
“那‘恩情’即便本上神承了，你们也敢心安理得的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