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霍父果断地站起身，“有你这句话，其他都好办。”说完，他便站起身，打开了书房的门，对外面的人说了句：“林团长，你刚才应该都听得很清楚了，我儿子不想和你在一起了，你可以死心了。”
霍聿安不由一愣，他抬起头，果然看到林清婉就站在书房外。
她全身上下都被暴雨淋得湿漉漉的，一双眼睛充满哀戚地望着霍聿安。
他说的话，她全部都听见了。
是霍父见她一直跪在暴雨中不肯走，才要人带她来到客房外听霍聿安的真心。
他和林清婉立下赌约：“我会让聿安说出全部经过，如果他还有一丝动摇，我可以让他和你回去。但假设他说出不爱你的话，你就必须回去内陆，再也不准来洲岛打扰我们霍家。”
林清婉答应了。
因为他坚信霍聿安爱她爱得要死，他不可能会放下她。
可这一刻，她望着霍聿安的眼里充满了不安、迷茫和卑微，以至于连声音都是颤抖的：“聿安，你不会不爱我的，我不信......”
霍父在这时要家人们都离开，给霍聿安自己处理问题的时间。
客房的门关上，只留下霍聿安和林清婉两个人。
霍聿安深深叹息一声，他直视林清婉的眼睛，必须要做个了断。
“林清婉。”他的语气里已经没有了当初的情谊，“我们之间结束了，我不爱你了，你走吧。”
20
林清婉却自嘲地笑了，她不相信霍聿安的话，缓缓地走近他，身上的雨水滴落在地毯，洇出一片暗湿。
如同她此刻的心情。
“你不可能不爱我。”她打量着霍聿安的表情，试图找出他撒谎的破绽，“你为我付出了那么多，你追了我整整6年，怎么可能说不爱就不爱？”
霍聿安苦笑一声，他仰起头，一字一句地说道：“林清婉，原来你也知道我为你付出了很多？”
他的语气充满讽刺，令她的心被狠狠揪住，仿佛窒息一般难受。
“正因为我知道你为我付出了很多，我这次才要求你和我回去。”林清婉恳求般地看着他：“聿安，是我错了，我从前做了很多对不起你的事，可我现在和你认错，你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好好弥补你，聿安，给我爱你的机会......”
霍聿安神色平静，他像是在看着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冷酷地梳理着她多年来的罪证。
“林清婉，你拿什么来爱我？你配说爱字吗？”
霍聿安的质问像利刃，一刀刺中林清婉的心。
他开始靠近她，每逼近一步，她就不得不后退一些，耳边是他无情的审问：
“你明知道我爱你，却利用我的爱意提出隐婚，让我一个大男人活得见不得光，把我当成你和程绍的挡箭牌，这就是你的弥补？”
“你和我结婚后，根本不让我碰你，连我抱你一下都要露出嫌恶的表情，这就是你的爱？”
“在联欢会上为了程绍离开我，滴酒不沾的你为了护他喝了数杯，连我在门外都没有看见，这是爱？”
“茶馆里起火，你只想着找程绍，根本不顾我的生死，在医院里口口声声担心他，连看也不看我一眼，甚至无视他把我往尿池里按，这就是爱？”
“逼迫我在军区所有人面前替程绍担下罪名，在硫酸泼来的第一时间你心里只有他，就连我被硫酸伤了手你也没有关心。”霍聿安举起自己布满疤痕的左手，他质问林清婉：“你爱我什么？你就是这么爱我的？”
字字如刃，句句挖心，林清婉背脊发凉，喘 息不匀，她在这一刻觉得无地自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