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恒舟穿着正装坐在椅子上侃侃而谈，但在蒋怀冬眼里，越是看他就越像被爱情骗子套牢的冤大头。
会议终于结束，今天蒋祖成不在公司，兄弟俩从办公室离开，坐上蒋恒舟的车一起回家。
蒋恒舟很少叫司机开车，一是因为蒋祖成觉得他还不配，二是因为蒋恒舟本人不喜欢，他配司机的主要用途是晚上接从夜店玩完的周斐回家，周斐不在，司机也就休假了。
“我带了些礼物，不知道嫂子喜不喜欢。”上升的电梯里，蒋怀冬这样对蒋恒舟说。
“她不在，等她回来我转交给她。”
“她不在？”
蒋怀冬有些意外，今晚不是约好他们三个的家宴？他还抱着点儿欣赏周斐见到他露出诧异表情的恶趣味。
“嗯。”指纹锁被打开，蒋恒舟按下把手迎他进门。“她和朋友去旅游了。”
周斐在意识到自己的疏忽后，下了飞机就托高守程联系了市里口味最好的苏菜餐厅，约了大厨师傅上门给蒋恒舟他们兄弟二人做菜。
蒋恒舟二人回家没多久，大厨师傅就带着几个徒弟上门做菜，蒋恒舟兄弟俩坐在厨房的餐桌旁等待。
兄弟俩面对面，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蒋怀冬从和他哥的对话里继续获取信息验证周斐的形象。
比如周斐几乎从不陪他回蒋家吃饭也事出有因，因为周斐从小“家庭环境复杂”、“很少受亲情关爱”、“孤身一人在外长大”，所以她不适应蒋家的大家庭环境，也就很少出席家宴。
蒋恒舟嘴里的周斐，即使在生日前夕自己和朋友出去旅游也情有可原。因为她热爱一切水上项目，比如潜水、海钓和冲浪，但蒋恒舟很少有大把的休息时间陪她一起，所以她只能约着朋友一起出门。
简直是恋爱脑。
蒋怀冬边听边做出总结，蒋恒舟的故事说得越多，蒋怀冬就越是确信这件事，以他的信息收集能力都知道周斐所谓的“很少被关爱”、“孤身一人”都不属实。
在蒋怀冬陷入哥哥被爱情骗子套牢的猜想中时，蒋恒舟仍在聊天的间隙里时不时低头看一眼手机。
周斐这个小没良心的，生日抛下他竟然连一句祝福也不留下。
就在蒋恒舟第四次“不经意”点开手机时，终于收到了来自周斐的消息。
12 玩闹是一码事，但他是疯子。
蒋怀冬眼看着蒋恒舟在几十秒内从日常的面无表情到勾起唇角。
蒋恒舟的手机公放声音不大，但蒋怀冬能隐隐约约听出他在播放视频。
“怎么了？”
蒋恒舟罕见地没有立刻回复，神情中明晃晃透着“被吸引”的信号，眼睛目不转睛地看，手指时不时在屏幕上滑动。
蒋怀冬问题问出去足有一分钟，蒋恒舟才带着笑锁上手机屏，看向观察他的蒋怀冬。
对坐的蒋怀冬脸上是稍显复杂的表情，蒋恒舟疑惑。
“嗯？”
明显是入神到根本没听清蒋怀冬的问题。
看着从小稳重的哥哥这样深陷，蒋怀冬不禁从鼻腔里溢出几声冷笑，伸手够了够眼前勃艮第红色的红酒杯，表情又恢复正常。
“没事，我看你似乎看什么很入神。”
“嗯，看到个很有意思的视频。”
蒋恒舟在幸福回味中不经意忽视了蒋怀冬眼里的玩味，也伸手拿过酒杯抿了一口。
蒋恒舟没打算告诉他他看的是什么。
手机里收到的是来自周斐的两条消息，一条是视频，另一条是几句不算长的小作文。
视频内容不算长，是周斐穿着潜水服在海下游泳，水下摄像头记录着她的举动。她游到一片鱼群稍密集的区域时停下，在鱼群里表演了一段变魔术似的设计动作，随后鱼群开始神奇地以她为中心旋转，黄黑斑纹交织的小鱼形成一道海下旋风，她双手并拢从旋风里钻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