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吟月如同一头困兽咆哮着。
苏沐辰看着陷入悲痛的许吟月心头一痛。
他想做点什么，可沈念薇却不由分说拉走了他。
许吟月扑在许母身上崩溃大哭：
“妈，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我不该对苏沐辰念念不忘，更不该去拍这个视频......”
“妈，我很快就会下来亲自给你道歉，你等着我。”
许吟月的哀嚎在背后回荡，苏沐辰觉得脚下如有千斤重。
许吟月浑身痛得像要被碾碎开来。
口腔和鼻子里的血喷涌而出，染红了白色的床单。
她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8
接下来几天苏沐辰都在陪伴受到惊吓的沈念薇。
等他得知许母下葬的消息，赶来墓地时，仪式已经结束了。
他心中涌起一阵失落。
直到沈念薇提醒他第二天就是离婚冷静期就结束的日子，他才犹豫着给许吟月发去消息。
“许吟月，你母亲的死请节哀，不过我不得不提醒你，明天就是我们领离婚证的日子，你只剩今天一天拍剩下的视频。”
而病床上的许明月形容枯槁，憔悴不堪。
她缓缓在键盘上敲下一行字，心中没有任何波澜。
“剩下的视频不用再拍了，明天我会如约去民政局。”
她早已心如死灰，只想结束眼前的一切，在临死前重拾自由干净的人生。
她抬起头笑着对王悠然说道：“悠然，太好了，我马上就可以解脱了。”
可王悠然却留下了眼泪。
三十天不仅是他们的离婚倒计时，也是许吟月的死亡倒计时。
她只能扑上去紧紧抱住了对方。
“谁知道这个死女人是不是又在耍我......”
苏沐辰扯了扯嘴角。
可当晚却辗转难眠。
第二天苏沐辰远远地便看到许吟月等候在民政局大厅。
这还是许吟月第一次比他先来。
苏沐辰心中涌出一丝复杂。
直到将离婚证拿到手里时，苏沐辰才惊觉许吟月这次真的没有骗她。
“苏沐辰，这一次，你我都自由了。”
她将再无牵挂，干干净净地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苏沐辰看向苍白的几乎透明的许吟月，心中没有来地惊慌。
他想张口说些什么，可许吟月却向他挥了挥手：
“再见了，苏沐辰。”
苏沐辰心中颤，不由自主地想要跟上前。
下一秒手机却响了起来。
“辰哥，恭喜脱离苦海，薇薇姐也等你很久了，你打算什么时候求婚？”
苏沐辰沉吟半晌：
“一周后，我会在天阳酒店进行求婚。”
而街头的另一边，许吟月破败的身躯如同一只枯叶蝶般坠落。
七天后，天阳酒店内，华灯璀璨，商贵云集。
“薇薇你愿意嫁给我吗？”
苏沐辰手持钻戒，神情却有几分不自然。
原本满心期待地场面，此刻他却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甚至透过面容精致的沈念薇，他居然想起了许吟月。
他心中一惊，感觉有什么东西破土而出。
“我愿意！”
一旁的沈念薇见状，立刻紧紧握住她的手，就要戴上钻戒。
可原本放映着两人合照的电子屏幕突然熄灭了。
再次亮起时，合照变成了许吟月那张苍白消瘦的脸。
“苏沐辰，等你看到这个视频的时候，我已经死了。”
“还记得我们一起拍摄的那五个视频吗？那是我送给你的新婚礼物，希望你能喜欢。”
苏沐辰僵在原地，手中的钻戒掉到了地上，脑袋好像要炸裂开来。
9
许吟月的声音还在继续。
可苏沐辰却头脑轰鸣，一句也听不清了。
那句“我已经死了”像是一句魔咒，回荡在他的耳边，击打着他的神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