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驶入别墅区，树影在车窗上飞快掠过。
陆燃的指节无意识地敲击着车门，脑海里还回荡着何萌萌那句带着哭腔的“我喜欢你”。
沈知意停下车，摘掉墨镜，侧眸看他：“到了。”
陆燃这才回神，伸手去解安全带。
“在想她？”沈知意忽然问。
他的手指顿住。
“没有。”
沈知意轻笑一声，推开车门：“下车。”
陆燃刚踏入客厅，就闻到一股淡淡的香气。
餐桌上摆着几道精致的菜肴，还冒着热气。
“你做的？”他有些意外。
沈知意脱下外套，随手搭在沙发背上：“阿姨做的，我只是让她提前准备好。”
她走向酒柜，取出一瓶红酒，倒了两杯，递给他一杯。
“我不喝酒。”陆燃说。
“今天破例。”沈知意晃了晃酒杯，红唇沾上酒液，显得更加艳丽，“庆祝一下。”
“庆祝什么？”
“庆祝……”她走近他，指尖轻轻划过他的领口，“有人为我吃醋。”
陆燃的呼吸一滞。
沈知意靠得太近，香水味混着红酒的气息缠绕上来，让他有些眩晕。
“她只是个小姑娘。”他低声说。
“小姑娘才麻烦。”沈知意的手指停在他的喉结上，轻轻一按，“单纯，执着，容易受伤。”
陆燃握住她的手腕，阻止她继续动作：“你故意的？”
“什么？”
“你今天来接我，是故意的。”他盯着她的眼睛，“你知道何萌萌会看见。”
沈知意笑了。
“是又怎样？”她抽回手，转身走向落地窗，“我的东西，总得让人知道是谁的。”
陆燃站在原地，胸口发闷。
“我不是你的东西。”
沈知意回头看他，眼神玩味：“那是什么？”
陆燃沉默。
他也不知道答案。
何萌萌堵在教室门口，眼圈还红着。
“陆燃！”她拦住他，“我们谈谈。”
周围的同学投来好奇的目光。
陆燃皱了皱眉，把她拉到走廊拐角。
“昨天那个女人到底是谁？”何萌萌咬着嘴唇，“她看起来比你大那么多……”
“何萌萌，”陆燃打断她，“我的事不用你管。”
“你是不是被她包养了？”她突然问。
陆燃的眼神骤然冷了下来。
“你说什么？”
“学校论坛都传遍了！”何萌萌掏出手机，屏幕上是一张模糊的照片——沈知意的车停在校门口，陆燃正拉开车门。
配文是：【金融系陆燃被富婆接送，疑似被包养】。
陆燃的指尖发凉。
“无聊。”他转身要走。
何萌萌一把拽住他的袖子：“如果是假的，你为什么不解释？”
“因为没必要。”陆燃甩开她的手，“别再跟着我了。”
沈知意坐在书房里，面前摊开着文件。
陆燃推门进来，把手机扔到她面前。
“你看到这个了吗？”
沈知意扫了一眼，轻笑：“拍得不错。”
“这是你安排的？”陆燃声音低沉。
“我还没那么闲。”她合上文件，抬眸看他，“怎么，怕影响你的大学生活？”
陆燃攥紧拳头：“我可以搬出去。”
“然后呢？”沈知意站起身，一步步走近他，“让你妈妈停止治疗？还是去找那个小女朋友借钱？”
陆燃的瞳孔微缩。
沈知意的手指抚上他的脸颊，语气温柔得像在哄孩子：“别天真了，陆燃。从你签下合同的那一刻起，你就没有退路了。”
她的拇指擦过他的眼角，那里有一颗泪痣。
“记住，你是我的人。”
陆燃闭上眼，喉结滚动。
他知道，她说的是对的。
陆燃躺在床上，手机屏幕亮起。
是何萌萌的消息：【对不起，我今天太冲动了。】
他盯着那条消息看了很久，最终按灭了屏幕。
窗外，月光冷冷地照进来，像一场醒不来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