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苏婉兮微红的眼眶，燕照云心中瞬间有些愧疚。
“对不起兮儿，这些天是本王忽略了你。”
苏婉兮轻轻摇头，含着眼泪说道：“妾身知道书窈姑娘喜欢王爷，所以见你我成亲，才会伤心离开王府。”
“妾身愿意与王爷和离，届时说不定书窈姑娘就自己回来了，王爷也不会再因此事劳神。”
苏婉兮边说边拿着手帕擦眼泪，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
可她等了半天，都没等到燕照云说话。
她疑惑看去，却见燕照云正低垂着头看着手里的发簪。
那是姜书窈的发簪，她及笄那天，燕照云亲手送给她的。
从前她几乎是每日都带在头上，可不知从何时开始，再没见她带过。
苏婉兮脸色一僵，心中的恨意更甚。
他这幅模样，明显是没把她的话听进去。
半响，燕照云回神，低声说道：“兮儿，时候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苏婉兮心知这个时候越是胡搅蛮缠，燕照云越是会觉得她无理取闹，甚至最后厌恶她。
她压下情绪，躬身行礼：“妾身告退。”
……
七天后。
燕照云坐于上首，脸色阴沉至极。
下首跪着一排侍卫，额头上的冷汗涔涔而下，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人还没找到？”燕照云含着冰渣的声音响起。
贴身侍卫身子一颤，连忙回道：“回王爷，王妃离开京城的时候，在黑市雇了一辆马车和两个护卫，属下派人将那两人抓来审问，其中一个护卫说……说……”
燕照云不耐蹙眉，指尖轻扣桌面：“继续说！”
贴身侍卫咽了咽口水，低声说道：“说王妃她死了……”
此话一出，空气瞬间寂静。
燕照云呼吸一滞，瞪大的双眸满是不可置信。
他的书窈死了……？
怎么可能？！
一定是骗他的！
燕照云双眼赤红，藏在宽大袖袍里的手不自觉颤抖。
“书窈的武功是本王亲手教的，怎么可能死在那两个人手里，你胆敢欺瞒本王？！”
贴身暗卫额头抵着冰冷的地面：“属下不敢！那两个护卫说王妃身受重伤，还中了剧毒，出城没多久便没了气息。”
话语落下，燕照云猛地拿起手边的茶盏狠狠砸向他。
屋内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
“继续去找，本王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一众侍卫仓皇退下。
燕照云瞬间跌坐在椅子上，双手掩面，挺直的背都在这一刻坍塌下来。
他忽然回想起那日。
他得知姜书窈离开王府的消息后不久，匆匆赶到暗卫房，看到满地触目惊心的血痕。
转念间，他又回想起刚才贴身侍卫说的话。
与姜书窈相伴十年的回忆在他脑中纷纷呈现。
燕照云的心脏彷佛被一双手紧紧攥着，疼得他有些窒息。
不，他的书窈，绝不会死！
……
时间转瞬即逝，很快便过去三个月。
自从侍卫上报姜书窈死讯后，燕照云便病倒了。
宫里的御医来了几批，各种价值千金的补药服下，都不曾见好。
他整日待在房中，谁也不愿意见。
苏婉兮在王府的地位愈发岌岌可危，因此遭受不少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