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为了给两个别扭的人留下空间，季语起了个大早和季苏叶出去滑雪。
于是季婉又被这么“托付”给了姜维。
中级滑雪赛道的高台上，男人正蹲在地上给女孩系护膝。
他的黑发落了几片雪花，睫毛在阳光下凝着细碎冰晶。
“手套要戴两层，摔倒时记得用手肘撑地。”
姜维边说边将护腕扣到最紧，指尖无意蹭过她腕间脉搏。
季婉不自在地缩了缩脚：“你当我三岁小孩？”
姜维抬头挑眉；“难道不是？某些人第一次滑雪就闹着要挑战中级道，确实像三岁小孩。”
见她脸颊冻得通红，又默默解下围巾裹住她的脖子。
季婉动了动沉重的身子，把脸从围巾里露出：“你当我是瓷娃娃？装备需要这么齐全吗？”
姜维上下打量完包的像个企鹅的女孩，没忍住笑意：“当然需要，你受伤了怎么办？”
有了前世的教训，他一点都不想再在季婉身上再看到伤口。
雪道蜿蜒如银龙。
姜维压低速度跟在季婉身后，女孩也在他的指导下渐渐掌握平衡。
大约是热意上头，忽然季婉指着前面的几个双人滑雪板道：“阿维，我们去玩这个吧。”
这句“阿维”或许她自己也未曾注意，
但身后的姜维却刹住了车，他摸了摸心口，带着宠溺道：“好。”
两人又一同回出发点换了装备。
这次姜维再次检查完护具后嘱咐：“双人滑雪很考验默契，一会儿跟好我的节奏，摔了也不许松手。”
话音未落，姜维就托着季婉的腰将人放到双人滑雪板上。
一个使劲，季婉的惊叫散在风里。
姜维的双臂如铁箍环住她，温热的呼吸拂过她耳尖：“左转压重心，对……很棒。”
渐渐熟练的季婉开始加速，雪浪在板底炸开晶莹的弧线。
她兴奋地指着前方跃跃欲试：“那边坡度更大，我们……”
变故发生得猝不及防。
不知谁遗落的雪杖横在雪道中央，季婉的滑雪板猛地撞上障碍物。
失重的瞬间，她听到身后传来衣料摩擦雪地的声响，紧接着整个人被揽进温暖的怀抱。
“抓紧我！”
天旋地转间，姜维用后背撞向松树，闷哼声混着积雪簌簌落下。
季婉被他护在胸前，只蹭破了手套。
等清醒过来，季婉手忙脚乱去扯他护目镜，声音带着哭腔：“姜维你疯了吗！”
姜维苍白的脸上浮起笑，伸手抹掉她脸上的雪粒：“哭什么？我这不是好好的？”
他说着要起身，却踉跄着摔回雪地。
医务室里暖气烘得人发昏。
季婉攥着跌打油，盯着姜维后背大片青紫，眼泪砸在药瓶上溅开细小的水花。
听到女孩的哭声，姜维忍着背上的痛意强撑道：“别哭，你安全比什么都重要。”
棉签沾着药油划过淤伤。
季婉的指尖都在发抖：“如果刚才撞到的是头……”
“那我也会护住你。”
姜维突然转身，抓过她的手按在胸口。
掌心下的心跳震耳欲聋。
季婉还未来得及抽手，姜维已经倾身吻住她颤抖的唇。
“这次我一定会让你幸福。”
一定不会再让悲剧重演在他爱的女孩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