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裴宴俯身压住，温知意痛的彻底清醒。
但她真的很疲惫，喉咙的血腥味都快叫她喘不过气来：“阿宴，松开我好吗，我不想做，很累。”
裴宴的动作一顿，冷笑一声握住温知意的脸，施了力气：“不愿意被我碰？”
他的语气中明显有了些猜疑和还没消散的戾气。
温知意觉得疼，像从前一样软下语调示弱：“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们刚在一起的时候，你说过不会让我难过，不会强迫我的……”
话没说完，却被男人冷硬反驳：“但你也说过，你任何时候都不会背叛我。”
话落，就着怒火，裴宴沉下身体。
没有温存，只有干涩的痛。
温知意趴在床边，疼得发颤，她一直求饶。
“阿宴，我好疼……好疼……”
泪水从她眼角支离破碎地震出，她趴在枕头上，口中不断呕血。
但男人听不见也看不见，等结束已经是后半夜。
裴宴睡着了。
温知意强撑着双腿，去浴室洗漱，把染血的枕头换掉。
再回到房间，她失神地凝望着熟睡的裴宴——这个自她情窦初开就爱上的男人，明知道她最怕疼，却还是一次次伤害她。
夜风凉，冷得她声音压抑不住哽咽：“阿宴，人怎么爱着爱着，就不爱了呢？”
裴宴似乎梦魇了，皱了皱眉，一把将温知意揽入了怀里，迷迷糊糊道：“温知意，你老实点，哪儿都不许走。”
温知意一阵心涩。
从18岁开始，她就是待在裴宴的身边，哪儿也没有走……
可她要死了。
不管裴宴愿不愿意，她都要走了。
温知意靠着他身侧睡，刚闭上眼睛，身侧的裴宴被一通电话叫出了房间。
隔着房门，经纪人的话传进温知意的耳中。
“药带过来了，你又把人弄伤了？哎，温知意跟了你十年，阿宴，你还是对她好一点吧。”
温知意呼吸一窒，伸直了脖子去听。
下一秒，裴宴随意的语气砸来:“我也想对温知意好点，但她现在就像杯滋味寡淡的白水，我都腻了。”
“白水的确没有滋味。”经纪人苦苦劝诫，“可一旦水源枯竭，没有她就活不下去。到那时候你后悔也晚了。”
裴宴没听进去：“解渴的又不只有白水，世界这么精彩，偶尔该尝尝不同口味的饮料，是男人都会这样。”
“那你以前在外面找人会心虚，会担心温知意生气，从来不闹到她面前。这次却把苏馨怡带回家，还为了苏馨怡把温知意扔到雪地里，有点过分了吧？你就不怕温知意离开？”
裴宴被经纪人问得顿了两秒。
很快又淡淡接话：“温知意是孤儿院长大的，没有亲人，她十八岁就跟了我，离开我，她还能去哪？”
至此，温知意已经不想再听下去了。
裴宴出轨的肆无忌惮，大概也觉得她没有人撑腰，只能依靠他一个。
她躺回枕头，恍惚想起18岁那个午后收到高考状元的通知。
孤儿院的院长妈妈劝她好好读书，不要跟裴宴走，否则将来一定会后悔，可她还是放弃了学业，陪着裴宴北漂。
如果当时听了话，现在会不会有另一种人生？
温知意的眼泪不知不觉浸湿了枕头。
“院长妈妈，我后悔了……”
轻轻的声音，落入了推门而入的裴宴耳中。
“什么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