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沈知绾在这日渐一日中，笑意却越发扩大。
带着一袭风雨到此的秦烆饮下一杯酒，见状笑着问她：“有什么事这么开心？”
沈知绾闭着眼，似乎在听什么声音，她食指抵在唇上：“嘘！别说话。”
“我感觉到，我哥离我越来越近了。”
这一句话落下，秦烆骤然变了脸。
他手中杯子碎裂，碎瓷片划过他的手，鲜血淋漓。
秦烆却毫不在意，他逼近沈知绾，声音阴沉沉的。
“沈知绾，你说过，我们才是结发夫妻，死了都要埋在一起。”
“你只能是我的。”
他急切地去咬沈知绾的唇。
沈知绾不愿意，偏头躲过。
下一刻，那头又被一只强硬的手掰过来。
沈知绾无法，只能狠狠咬下去。
血腥味溢满口腔，秦烆却仍不退却半分，像一只遵循本能的野兽。
沈知绾拼了命挣扎，嘶咬，修剪精致的指甲都陷进秦烆的肉里。
最亲密的距离，最伤人的动作。
两人都伤痕累累。
直到衣衫碎裂的声音传来，沈知绾脱力一般放开了手。
她幽魂一般的声音响在秦烆耳边。
“你杀了我吧，秦烆。”
秦烆动作一顿，猩红的眼眸逐渐恢复清明。
他将头埋在沈知绾颈间，声音嘶哑。
低吼声宛如一只受伤的野兽。
“沈知绾，你明明爱我的，为什么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沈知绾眼神空茫地看着天。
她轻声笑道：“爱你的那个沈知绾已经死了。”
“与我的景儿一起。”
那个他们许久未提及的孩子。
他们之间最大的禁忌。
秦烆觉得自己快疯了。
长久的沉默后，他起身。
秦烆平静地道：“没关系，我们还有一辈子的时间。”
“知绾，我们以后还会有很多孩子。”
走出门口时，他微微侧头。
半张脸隐在阴暗的夜色里。
“不管你信与不信，我此生只有过你一个女人。”
回应他的，是沈知绾淡漠凉薄的笑和飘渺的声音。
“哦，是吗？”
破镜不能重圆。
骄傲的九公主爱一个人时用尽全力，不爱时亦不留半分余地。
秦烆已经不再是她心上那个少年。
纵使他死在她面前，她也不会再有半分动容。
翌日，秦烆再次出现在院中陪她吃饭。
宛如昨日什么都未发生。
只是颊边和脖颈那几道血痕有些刺眼，昭示着一切不过是一场自欺欺人。
一边吃，秦烆一边往沈知绾碗里布菜。
沈知绾敛下眸，浅浅吃了两口便放下碗筷。
秦烆也不说话，将她面前那布满了菜的碗挪到自己面前。
他一口一口吃着，像是在品尝什么世间美味。
沈知绾冷眼看着，忽地发了怒。
她扬手一挥，那碗便落在地上。
清脆一声响。
瓷碗碎裂声音传来。
秦烆怔怔看着散落了满地的残羹剩饭。
半晌才回神，他眼尾有些绯红。
他委屈的，带点祈求的。
“知绾，陪我好好吃完这顿饭好吗？”
沈知绾冷冽又残忍的笑：“看着你，我吃不下饭。”
秦烆失了声。
沈知绾闭上眼：“我困了，想休息了。”
秦烆站了半晌，落寞一笑，有些凄凉。
“那你休息，我晚些再来。”
沈知绾也懒得与他说些让他别来的话，反正这人也不会听。
从以前到现在，秦烆永远要与她的话作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