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蓁蓁听着，唇角却挂起一抹若有似无的讽意。
要不是拿到了江肃近段时间的所有资料，知道离开她的这些年，他是去当了低俗陪聊男主播。
连她险些都要被他这副装深情的模样骗了过去。
他确实演得入木三分。
可惜，她看着心底只觉恶心！
江肃解释完一切，紧紧看着沈蓁蓁，等待着她的回应。
室内静了一瞬。
江肃耳边响起沈蓁蓁的声音：“你平时的价是多少？”
他猛地一怔，一阵耳鸣，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我猜猜好了，一个粉丝不到10万的小主播……”
“五千？还是一万？”
这一刻，江肃心脏仿若被无形的大手狠狠攥紧。
他脸色煞白地看着眼前女人。
沈蓁蓁淡淡勾起唇角——
“昨晚那次，我给你十万，够不够？”

如同被人一下打在天灵盖，江肃脑中嗡嗡作响，一片空白！
她这是把他当什么！
江肃看着这个自己日思夜想多年的女人，心如刀割。
就在昨天觉醒之前，他还在期望着，等供养完弟妹大学毕业；等家里的债都还清了；等自己和直播经纪公司合约到期……
等身上的所有负担清除，到时候他就可以去见沈蓁蓁，告诉她，他很爱她。
然而这一刻，沈蓁蓁的话，将他的所有美好希冀搅得稀碎！
江肃的指甲紧紧掐进了掌心，却感觉不到痛。
他维系自己仅剩的自尊，半响才从喉咙里挤出声音：“不好意思，沈总，十万恐怕不够。”
语罢，他鼻腔一酸，再也不想多待一秒，转身就要离开。
沈蓁蓁却提前喊住了他：“装够了没？”
江肃回首，就见沈蓁蓁从口袋拿出一串银色袖扣。
这是沈蓁蓁亲手做来送他的第一个情人节礼物！
霎时，江肃脸色一僵，下意识低头，却见手腕空空。
“又耍我玩是吗。”沈蓁蓁唇角冷意更甚，“故意把东西留在这，你这种拙劣的手段未免可笑。”
每字每句，都像是她亲手拿刀在剐着他的心脏。
江肃只觉眼前人如此陌生，陌生得不像那个曾给了他生命唯一温暖的少女。
“还给我。”
江肃伸手就要去抢，率先握住了她的手。
两个人靠的很近，沈蓁蓁正对上江肃那双通红含满不甘的眸子，沈蓁蓁却不禁一怔。
就在这时，办公室门突然被人推开，江煦端着咖啡走了进来。
“沈总，我给您泡了咖……”
话未完，咖啡杯和托盘应声掉落。
江煦诧异惊呼：“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江肃回过神，当即松开沈蓁蓁，迅速离开。
沈蓁蓁漠然看向闯进来的江煦：“谁允许你进来的？”
显然语气不喜。
江煦支吾着回不上话，余光却注意到沈蓁蓁手上的袖扣。
他随即脱口道：“这袖扣怎么在这里？”
沈蓁蓁眸色微凝：“你见过？”
江煦脑中思绪急转，神色变得可惜：“这不是我哥哥之前的袖扣吗？但他几年前就扔了，说这是破烂玩意儿，我还觉得挺可惜呢，明明这么好看……”
闻言，沈蓁蓁眼神骤然黑沉下去。
随后，她冷淡地朝江煦示意。
“你可以出去了。”
江煦咬咬下唇，还想多说些什么，又不敢再说，只好转身离开。
门关上，沈蓁蓁坐在沙发上，看着袖扣久久失神。
……
离开沈氏大楼后，江肃落寞地回到家里。
江母却已经早早等在家里了，见他回来，扬手就是一巴掌。
“你昨晚走什么？你知道你这一走，害我赔了多少钱吗？”
脸上猝不及防地传来火辣辣的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