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穿着，像是要去参加葬礼。
江姜一直低着头，没有看见不远处的傅景臣。
他没上前，鬼使神差地跟了上去。
不知为何，他心跳如鼓，全身的肌肉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江姜迈进灵堂后，傅景臣的脚步好像被胶住，竟然没有勇气跟进去。
仿佛里面会有什么他接受不了的东西。
他的胸口像被重物压迫一般沉重。
不知在外面站了多久，他颤抖着闭上眼，再睁开，深吸一口气，抬脚迈了进去。
灵堂内香火的味道刺痛了他的鼻腔，里面烟雾缭绕，模糊了他的视线。
忽然，一阵微风从窗户吹了进来。
吹散了缭绕的烟雾，正中间的黑白遗像清晰地暴露在傅景臣的眼前。
他的身体僵硬，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束缚，无法动弹。
强行压制住内心的惶恐，他抬手狠狠揉搓着眼睛，在心里不断告诉自己，眼花了。
可是，待视线再次清晰后，面带微笑的姜瑜曼，明晃晃地出现在他的眼前。
他终于见到了心心念念的人，可是，她却被挂在墙上。
傅景臣红着眼跌跌撞撞跑过去，撞翻了路上的桌椅。
他疯了一般将墙上的照片往下摘，江姜一个眼神示意，几个保安过来将他制服，压倒在地。
“江姜，你把我的清芷藏哪了？快把她还给我！”
江姜眼中满是厌恶和恨意，“她死了。”
听到她的话后，傅景臣眼中疯狂至极。
“我不信，一定是你在骗我，我知道你见不得我和清芷好。”
江姜抄起水杯砸在他的头上，打得他头破血流。
“你不配提清芷。”
她拿起东西还要继续往傅景臣身上砸，她老公出面，将她拉到身后，看着地上的人，郑重地说道：“陆先生，请节哀，唐小姐真的死了。”
江姜老公身后跟着十几个保镖，虎视眈眈地盯着傅景臣。
他声音颤抖不稳，结结巴巴地问：“她……她怎么死的？”
这时，江姜的话插进来，“得了绝症。”
傅景臣迷茫地看着她，“怎么会？明明她之前一直好好的。”
江姜听笑了，语气非常不好。
“半年前，她在国内就得病了，跟你说过多少次，是你不愿意信。”
经过她的提醒，过去一些没注意过的细节纷纷涌入脑海。
从姜瑜曼流产后找他借钱，到上一次见面她说快要死了。
原来她说的都是真的，她不是在跟他赌气，也不是在以死相逼。
傅景臣再也忍不住，疯狂嘶叫，一遍遍叫着姜瑜曼的名字。
脸上满是疯狂和绝望，他几近崩溃了。
“陆先生，你也不想唐小姐走后都不安宁吧。”
江姜老公的话提醒了傅景臣，他痴痴地望着姜瑜曼的黑白遗像，依旧难以置信她真的死了。
他保证不会闹事后，被允许去祭拜。
将三炷香插进香炉后，桌上摆放着的骨灰盒刺痛了他的眼。
趁人不备，他猛地举起骨灰盒，一把掀开。
却看到里面是空的。
眼中闪过欣喜，他狠狠将骨灰盒摔在地上，瞪着江姜，双目猩红。
“你敢耍我？”
21
对上傅景臣吃人的目光，江姜毫不畏惧，她冷冷一笑。
“清芷恨死你了，就算是死，也不想把骨灰留给你。”
傅景臣脸色难看到极点，瞪着她，目光仿佛要杀人。
“清芷最爱我了，她明明原谅我了，她答应跟我回家，怎么会恨我呢？”
江姜毫不留情打破他的幻想。
“傅景臣你要不要脸，就凭你对她做的那些事，她还会爱你吗？”
听完她的话后，他愣住了。
然而，她并不打算放过他，尖锐的话语如刀子一般，捅进他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