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刻。
林衍慎以为自己还在梦里，他往后不自然地缩了一下。
见状，程窈姝的好看的眉头拧了下：“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
“不不是！”林衍慎忙不迭开口，动一下却牵全身，他痛得倒吸一口凉气，随即问，“程总，您怎么会在这里？”
他以为守在自己身旁的朋友会是方城。
程窈姝的神色有些不自在，她抿起红唇轻咳了一声，随后道：“我代表公司过来看看你。”
情有可原，有理有据。
可不知是不是梦里的影响太大，林衍慎总觉得有什么不太对。
只不过全身都难受得要紧，他只能忽视过去，诚恳道谢：“多谢程总关心。”
之前跟程窈姝对呛惯了。
此刻这么客气，两人似乎都有些尴尬。
气氛一时凝滞下来。
眼看着程窈姝没有要先开口，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林衍慎只能没话找话开口问：“程总，你什么时候过来的？有看见我朋友吗？”
照理说，方城应该早就到了才是。
昏迷之前，他也清晰记得护士说方城到了。
程窈姝看了看他，脸色不觉沉了下，她目光闪烁：“你是问你女朋友吗？”2
林衍慎一怔，恍然扯了下嘴角，随即缓缓摇头：“我跟她已经分手了。”
他再也不会对江姒月抱有任何期望了。
听见这话，程窈姝一愣，眼底似乎划过一丝笑意。
林衍慎心口咯噔一下，再度记起她在梦里的告白，一时不敢看她。
过了许久，程窈姝缓声开口：“如果不是问你女……你前女友的话，那是那位叫方城的朋友？”
她改口倒是挺快。
林衍慎点点头，眼里露出诧异：“你跟他见面了？”
“嗯，”程窈姝点点头，随即告诉他，“我过来的时候，你这位朋友正在跟你前女友争执，你前女友想进来看你，他不让。”
听着这话，林衍慎不免失笑。
这的确是方城做得出来的事，他不免又问：“然后呢？”
“后来，从另外一间病房出来一位男性，把你前女友叫走了……”说到这里的时候，程窈姝偷偷看了他一眼，眼里有些担忧，仿佛怕他会因此难过似的，迅速跳过，“然后你朋友就去给你拿药和问医嘱，现在去给你买吃了的。”
林衍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原来如此。
他环视周遭一圈，后知后觉自己似乎是在豪华的单人病房。
这个方城，不想让江姒月过来打扰也没必要浪费这个钱呀。
林衍慎只觉得自己的心在滴血，他苦巴巴看着程窈姝：“程总，你知道我这个病房一晚多少钱吗？”
他得算算自己的钱包够不够。
听见这话，程窈姝眉眼弯弯：“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住不起呀。”林衍慎理直气壮。
程窈姝睨他一眼：“放心，我给你出。”
“啊？”林衍慎怔住。
见他神色不对，程窈姝反应过来，有些别扭地侧过头，忙解释：“我的意思是，这是公司福利，你不要有太大的心理负担。”
“咱们公司，还有这种福利？”林衍慎眼里一亮。
程窈姝阿慎嗓子，点头：“当然，这是社会性事故，我们程氏很人性的，对员工有这个福利。”
是吗……
林衍慎还是觉得不对劲，正要多问时。
门口传来方城怒斥的声音。
“江姒月！你还敢来？”
紧接着，病房门被人倏地从外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