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上的气氛瞬间安静了下来。
丁芳张了张嘴，这才意识到自己漏嘴说错了话。
她尴尬地笑了笑：“没，您听错了，我……”
老爷子根本不听丁芳的解释。
“千瓷。”
凌爷爷转头看向苏千瓷：“你和爷爷说，你脸上这么差，还瘦了这么多，到底是因为什么？”
他这话虽然是疑问句，但其实从他的眼神中，苏千瓷已经看出来，老人家什么都知道了。
她低下头，压低了声音：“爷爷，这件事我以后再跟你说……”
今天这样的日子，她不想再因为自己让凌爷爷不开心。
“凭什么以后再说！”
老爷子一巴掌狠狠地拍在桌子上，转头冷冷地盯着凌北谦：“是不是因为你和那个姓温的在一起，刺激到了千瓷，她才会流产！？”
“爷爷。”
凌北谦皱眉，低声开口：“您先别激动……”
“我怎么能不激动！？”
凌老爷子气得一张脸涨得通红：“我等重孙子等了三年！”
“千瓷好不容易怀上了，还流产了！”
“你这个当老公到底怎么回事！？”
老爷子的声音不小，主桌上的动静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苏千瓷不想再引人注意，便压低了声音开口：“爷爷，您别怪北谦，是我不小心摔跤了，把孩子摔掉的。”
“具体的等我们明天再和您说。”
“反正孩子都已经没了，也不差这一天。”
“今天您生日，亲戚朋友都在，现场还有很多合作伙伴……您就别提这件事了，好吗？”
女人说这番话的时候，不管声音还是眼神，都写满了祈求。
凌老爷子的双手死死地捏成了拳头。
半晌，他心疼地看了苏千瓷一眼，无奈地叹了口气：“家丑不可外扬的道理，爷爷怎么会不知道？”
“只是……千瓷，你不觉得委屈吗？”
这么多年，她处处忍让，换来的，是凌北谦一次比一次更过分的忽视和侮辱。
“没关系的。”
苏千瓷笑了笑，顺便往老人家的碗里夹菜：“今天一切以您的生日为重，以后再说。”
看她这幅模样，凌老爷子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什么。
或许是因为太心烦了，老爷子晚饭也没吃几口就嚷嚷着困了，让白管家搀扶着他回家休息了。
生日宴的主角走了，很多生意上的合作伙伴也很识趣地退场离开了。
不一会，宴会上就只剩下了凌家的亲朋好友。
没了外人，宴席上的人也开始低声地议论开了——
“这苏千瓷真是憋屈，凌北谦和温雨柔都这样了，她还拦着凌老爷子帮她出头。”
“你懂什么？这是大户人家少奶奶的修养！不管什么时候都要端庄大方！”
“切，她以前不过就是个乡下来的野丫头，懂什么端庄大方？不够都是装出来的！”
“就是，她嫁给凌北谦，就是冲着凌家的荣华富贵来的，别说凌北谦和温雨柔抱在一起了，就算是睡在一张床上，她也不会介意吧？”
“为了钱让丈夫和小三把自己的脸踩在脚底下……啧啧……”
……
那些议论的声音虽然不大，但会场过于安静，坐在主桌上的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凌北谦皱眉看了一眼苏千瓷。
她坐在他身边， 像是什么都没听见一般地，动作优雅地在吃着东西。
仿佛那些外界的议论声都和她没关系。
“呼，爷爷终于走了！”
一旁的凌南枝松了一口气，朝着远处的温雨柔招手：“雨柔姐，快过来！”
“南枝，你找我？”
温雨柔像是早就做好了准备一般地，凌南枝的话音刚落，她已经出现在了主桌旁边。
“是啊！”
凌南枝连忙迎上去，抓住她的手就往这边拉。
说完，她没好气地看了苏千瓷一眼：“你还没吃完吗，我想和雨柔姐聊聊天，能不能把你的位置让出来？”
“不好意思。”
苏千瓷优雅地站起身来：“我没听清楚你在说什么，能重复一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