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只有一次，跟你第一次的梦有点像。”
程窈姝提起话头，似乎是记起了什么不太美好的东西，她的神色有点黯淡，随即缓声开口：“我梦见我去参加你的婚礼了，然后你死在你的婚礼现场。”
“我拼命地想去救你，哭着喊着让人叫救护车。”
“可是最后，我还是没能救下你。”
她说这话时，眉头紧紧拧紧，好似还沉浸在梦里的巨大痛苦当中。
林衍慎心里发紧，原谅自己没能告诉她的梦，她自己知道了。
他嗫嚅着想说些什么，但程窈姝却有些愧疚地看他：“不过我其实从来不信这种东西，所以那天醒来后，我只是恍惚一下就没放在心上了。”
“但那个梦太真实，第二天你就跟我请假说你要请假去拍婚纱照……”程窈姝至今都记得自己当时签字的动作有多么用力。
如果那时早知道他请假是为了去拍婚纱照，她想，她根本就不想同意。
“没关系，好在一切我都能改变。”林衍慎反过来安抚她。
程窈姝笑了下，很快进入他说的正题。
“也就是说，叔叔出院那天，你会有危险？”程窈姝问。
林衍慎皱眉：“你怎么听的？我是说你会有危险。”
“可如果我到时不出现，他伤害到的人，就是你了不是吗？”程窈姝话说得不疾不徐，神色认真盯着林衍慎。
林衍慎不觉得一愣，心里猛地一沉，这一刻仿佛才反应过来这个问题。
程窈姝叹了口气：“林衍慎，你能不能把用在我身上的脑子用在你自己的身上？这么明显的结果你就没想到吗？”
“我只是想，不能连累你。”林衍慎有些无奈。
程窈姝看他一眼：“所以你就准备用你自己的命来挡吗？”
“……”
林衍慎回不上话来，事实上，他确实还没想过这个问题，一心只想着不能让程窈姝出事。
程窈姝瞪了他一眼：“看来我们需要重新想办法了。”
“你不去现场就好了，”林衍慎生怕她还要坚持过去，顿了下又说，“我当然不会那么傻，有了这个梦，我到时肯定是会躲过去的。”
“躲？”程窈姝好似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看他的眼神里透着浓切的无奈，“你认为你自己能躲得过去吗？”
“我……”还真没有什么信心。
林衍慎回不上话来，想到梦里陈扬名冲过来的疯狂程度，他都觉得心惊。
程窈姝撑着身子坐了起来。
“来吧，你不觉得我们最该考虑的，是怎么让最关键的人不出场吗？”
“只要那天陈扬名无法出现，那么我们才算是真正地改变了悲剧的发生。”
她神色正经，娓娓道来。
林衍慎一愣，随即认同地点点头，“我也考虑过这个方面。”
“不过……”他沉思了下，面犯愁容，“我暂时还没想到能用什么方法。”
程窈姝思虑片刻，随即想到什么，缓声开口：“你先试试看能不能跟警方那边寻求起诉提前，另外，你在我这里雇的保镖也别退，等到了那天让他们跟着叔叔离开。”
“可以。”
林衍慎看了眼她，“但是不管怎样，你那天绝对不能出现！”
他实在是担心。
程窈姝看出他的紧张，不免勾了下唇角，“好。”
时间很快到了林父出院那天。
饶是做过万全准备。
林衍慎的心里却还是有莫名不好的预感。
走出医院大门。
远远看见脸色惨白的陈扬名时，他的不安感达到了顶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