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脏一颤。
小凛的出现是意外，我也知道他的离开是必然。
却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
小凛语气里带着我从没听到过的恐慌：“夏夏，回去后我对你更加好！我们……一定不会是现在这样的结局，对吧？”
我给不了他答案。
只能听着小凛的呼吸，一点点消失。
我睁开眼，屋子里一片黑暗，空空荡荡。
小凛走了。
就像从没来过。
只有冰箱里他留下的那一个个盒子，证明着他的存在，他的爱意……
我就这样睁着眼，直到第二天天亮。
阳光洒在地上，灰尘都发着光。
我看了半晌，起床洗漱，按着小凛留下的便签，吃过他做给我的早饭，才出发去局里。
一进三组的门，就看见严昭凛坐在位置上，苏落盏站在一旁跟他说着什么。
“严哥，等手上这个案子结束，我们去吃火锅吧？”
严昭凛虽惜字如金，却无有不应：“好。”
他们言笑晏晏，好不温馨，仿佛再插不进任何人。
我静静看着，直到严昭凛有所察觉，掀眸看来。
对视间，他明显一愣，喉结滚了滚好像想说些什么。
我已经收回视线，调头走进了领导办公室，提交了辞职申请，又确认了任务开始日期，转身想走。
领导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小林，你从一毕业就进了局里，我看着你从实习，到转正，从内勤，到外勤，和小严成为局里的一把好手……”
他声音有些哽咽，好像不知道该继续说些什么。
我真的很不擅长道别，红了眼也不敢回头。
好一会儿，身后才又传来领导发颤的声音：“小林，我等你……”
话到这儿，他又无法说下去。
因为我和他都知道，卧底任务，九死难生！
按下眼眶里的湿意，我转回身，最后一次满腔热枕，郑重敬礼：“头儿，早就说过的，为人民服务，虽死……不悔。”
阳光从窗外照进来，落在他身后墙上的徽章上。
像极了毕业那天，我们无数人站在飘扬的旗下，宣誓效忠！
领导庄重回敬，再无言语。
敛好情绪，走出办公室，我又见到了严昭凛。
他罕见的没有避开，走到我面前：“我听说了，你辞职了。”
“嗯。”我点了点头，第一次面对严昭凛，无话可说。
沉寂间，只听他再开口：“这样也好。”
好在哪儿？
他终于见不到我，可以专心工作？
亦或者是我们都不用陷在江沁雪牺牲的阴霾下，能去过自己的生活？
我不知道，但也再不猜测。
“没有别的事，我先走了。”我越过严昭凛，抬脚往外走。
一步，一步远离间，我清楚的感受到他落在我身上的目光。
他似乎还有话要说。
但不知为何，没再叫住我。
而我，也不会再为他回头。
离开局里，我直接去了医院，做了第三次干预治疗。
闭眼间，那些有关严昭凛的记忆褪色到一干二净，就好像我的生命中从未出现过这样一个人。
过往如风。
我只记得身上肩负的唯一使命。
再睁眼，我走出医院，隐入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