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几巡，太傅容摺和慕憬笙、呼延芸几番推杯换盏已然大醉，很快便被小桃和家丁将她们扶回了厢房。
而呼延芸自小便是擅饮酒的匈奴民族，并不像中原女儿那般拘束，一番觥筹交错后仍旧无半分醉意。
待下人和容摺离开后，堂厅便只有三人静静坐在原地。
“景阳公主殿下，你今日之举难免叫我疑心你对我的丈夫有所图谋。”呼延芸似笑非笑地看着明惜颜，指尖还有一搭没一搭地摩挲着光滑的酒杯。
明惜颜索性也不再假装，她直白道：“本公主与阿霄早便有了婚约，你不过是……”
慕憬笙打断道：“景阳公主殿下谨言慎行，你如今已有了你的驸马爷，莫要再旧事重提。”
“阿霄。”明惜颜仍不死心道：“本公主待你是真心的，你我之间定是有何误会，不然你怎会悄无声息地离开本公主，去与她和亲！”
明惜颜蓦地想到慕憬笙离开前的异样，她只怪自己早已发现却没留心，如今后悔早已来不及。
慕憬笙深吸一口气，对呼延芸温声道：“阿芸，你先去歇息，我有些话语想和景阳公主殿下独自说。此事终要解决的。”
呼延芸心底仍旧有些担忧，却还是愿意信任慕憬笙。
她淡然道：“好，我不插手，由你自己处理。”
说罢，她深深地看了一眼明惜颜便缓步离开了堂厅。
月色之下，树影婆娑。
慕憬笙和明惜颜对立而站，他神情冷漠至极，就好似在看待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
明惜颜被他冷冽的神情刺得心下一窒。
她急切地问道：“阿霄，当时究竟发生了何事，你与本公主不是说好了要定下成亲的日子吗？我们婚约在即，你为何要弃我于不顾，暗自接下远赴边塞的和亲旨意？”
慕憬笙淡漠道：“景阳公主殿下，我便只想问一句，你于我究竟有几分真情谊？”
明惜颜被他这一问，问得怔住。
“你这话是何意？本公主待你不好吗？本公主与你没有真情，那呼延芸与你素未谋面，你们难道就有真情吗？”
“景阳公主殿下待我好便是爱我吗？那殿下待萧公子也好，那便也是爱吗？”
慕憬笙心底冷笑，事到如今她仍旧不觉得自身三心二意不是过错。
或许在大汉，一个公主养无数的面首幕僚，桃花债一朵又一朵不是罪过，更何况如明惜颜这般身份尊贵相貌漂亮的女子呢。
只是她千不该万不该一边为了自己的名声在慕憬笙面前撇清和萧如川的关系，一边却暗度陈仓与他苟且暧昧。
前世的自己太过愚蠢，如今重来一回他绝不会在重蹈覆辙，栽在明惜颜这温柔陷阱当中。
明惜颜拧眉道：“本公主早已同你说过，本公主与如川先前清清白白，对他多有照拂也只是因为他是阮筝的……”
她顿了顿，缓和了些许语气后道：“他太可怜了，本公主和他相识已久，怎能不施以援手？阿霄，你不该多想，误会我。”
慕憬笙听后，面上像是噙着寒霜般冰冷，就连嗓音也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清清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