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歌在旁张了张口，还是没说什么，只能低头喝着闷酒。
“郡主少喝点，喝多了胃不舒服。”顾寒声提醒。
“顾公子管这么严啊，连酒都不让喝？”夜昭不以为意。
顾寒声淡淡道：“世子有所不知，郡主三年前那日酗酒，喝伤了胃。”
夜昭神色诧异：“真的吗清歌，那前两日你陪我喝了那么多酒可曾不适？”
谢清歌看了眼顾寒声，又冲夜昭轻声安抚：“无妨，你不必担心。”
顾寒声自嘲一笑，不再说话。
既然别人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又何必去讨人嫌。
他只是忽然觉得自己坐在这有点多余。
顾寒声放下筷子：“感谢世子款待，我吃好了，府中还有事，便先离席。”
谢清歌不知想到什么，竟也开口：“我与你一同回府。”
回府的马车上，谢清歌的声音带着几分关切。
“献王府的饭菜不合你口味？你平日素爱的鱼肉都没动。”
顾寒声靠在马车上，闭目养神：“没有，只是近来都没什么胃口。”
其实顾寒声不喜欢吃鱼。
他从小吃惯了边疆的肉干、椒麻饼、胡辣汤……
京城的饭菜里，顾寒声大多还能适口。
唯有鱼肉无论何种做法，他都觉得那腥味挥之不去。
爱吃鱼的是谢清歌。
他以为只要自己能习惯她的喜好，就能离她更近一步，为此他时常忍着恶心吃鱼。
可多年过去，这习惯还没变，他的心先累了。
谢清歌见顾寒声怏怏的模样，想起自己近来确实是忽略了他。
于是主动提议：“应是在府中闷坏了，城外宁溪河的河鱼不错，明日带你去垂钓如何？”
她觉得顾寒声一定会很高兴的答应，然后像往常一样期待。
可顾寒声淡笑拒绝：“不了，明日约了陆翊他们去昭山寺。”
成亲后，他一心在谢清歌身上，和几个好友的联系越发少了。
趁着离开前，他要好好和好友们道别。
谢清歌虽没说什么，心里却有些不舒服。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小产失去孩子的缘故，她觉得顾寒声变了很多。
夜色虽深重，王府却被灯笼点缀着温馨而庄重。
谢清歌没回书房，而是陪着顾寒声走进房间。
环顾屋内，她发出疑问：“屋子里是不是少了些东西？”
顾寒声回：“嗯，没事整理了一下。”
反正王府的一切他打理的一向很好，谢清歌不会多问。
谢清歌又在屋内转了两圈：“对了，你之前生辰，我是不是送过你一把弓？”
顾寒声一顿，眉头微蹙：“郡主是想用来？”
“夜昭这几天想学射箭，一直找不到合适的弓箭，你那弓要是没什么用……”
后面的话她说不出口，顾寒声已然明白。
他压下心底翻起的酸意，扯出笑：“在库里呢，我叫人取来。”
他说着便吩咐侍卫。
很快侍卫就把东西拿过来了。
那的确是把很好用的弓，弓身还刻了繁复纹路，精致无比。
顾寒声之前一直舍不得用，悉心珍藏着。
拿着自家夫君的东西送别的男子，谢清歌也少见的局促满脸。
“夜昭那人对什么感兴趣也就三天上头，过不了半个月，这把弓我给夫君拿回来。”
“不用，夜昭世子要是喜欢就留着吧。”
顾寒声看着弓上的日字，笑意不达眼底：“就当是，物归原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