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完已经是下午，她正要打车回家，贺槐生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泠然，你怎么不在家？你在哪儿？我去接你。”
温泠然不想让他知道自己要离开的事，便报了最近的贺场地址，只说在逛街。
贺槐生用最快的速度赶了过来，带着她径直去了酒店，说要带她补过纪念日。
一下车，她就看见门口的立牌上，写着他们俩的名字。
底下还有一行“恋爱九周年纪念日”，分外惹眼。
贺槐生跟着她的目光望过去，发现这个纰漏后脸色微变。
“大概是酒店粗心弄错了年份，泠然，别生气。”
温泠然垂着眼，什么也没说，继续往里走。
大厅里装扮得盛大而隆重，现场宾客云集，热闹非凡。
看见两位主角登场，大家都端着酒杯涌上来祝贺，语气里满是艳羡。
“贺总，祝你和温小姐恋爱九周年快乐，望你们岁岁有今日，年年有今朝，白头偕老、永不分离！”
“恋爱纪念日也要办宴会，邀请这么多人来见证你们的幸福，贺总和温小姐还真是情比金坚呢！”
面对他们的恭维，温泠然敷衍地笑了笑，四下环视了一圈。
除了九周年的日期错误，桌上的蛋糕是她过敏的芒果味，花篮里的花也蔫蔫的，现场的服务员更是错漏摆出，频频撞到客人。
她看着这混乱、潦草的现场，想起之前贺槐生为她举办的那些宴会。
无论是鲜花摆件、食物酒水，还是服务员礼仪、现场流程，他都会亲自过目检查，规整得挑不出任何错。
一个小型的纪念日晚宴，怎么就乱成这样子？
看到又一位客人被泼到酒后，温泠然终于忍不住开口。
“这次的宴会，是谁筹措的？”
贺槐生的秘书微微躬身，如实告诉了她。
“是贺总的助理，夏予烟策划的。”
听见这个名字，温泠然的目光微微凝住。
看见她面色不对，贺槐生也发现了问题，开口解释了几句。
“夏予烟是我新招的助理，第一次策划这种宴会，难免有不周到的地方，泠然，你别介意。”
像贺槐生这样要求严苛、雷厉风行的人，底下人犯了这样的错，是一定会被重责的。
可如今，他三两句就想把这件事轻轻揭过，又是为了什么？
温泠然不用想就知道，没有再表态，去后台准备换礼服。
可一打开放在桌上的礼盒，看见里面那套陈旧、破烂的裙子，她一下就愣住了。
来的路上，贺槐生告诉她，今晚宴会的礼服和珠宝都准备好了，是她最喜欢的款式。
那这一堆像是从二手市场淘回来的布料，是什么？
温泠然没换衣服回到大厅，一眼就看到了夏予烟。
她穿着一条缀满了珍珠的高定礼服，身上一整套的钻石在灯光下熠熠生辉，吸引了无数人的视线。
她提着裙子，在贺槐生面前转着圈圈，轻声撒着娇。
“贺总，我好不好看？”
“嗯。”
贺槐生唇角微微上扬，下意识想吻她，可他一抬眼看到不远处的温泠然，刚俯身的动作又收了回去，声音莫名有些紧张。
“泠然，你怎么没换礼服？这位是我的助理，夏予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