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芝趴在桌子上仔仔细细地观察着它们，个个都游得超级松弛。
有研究表明，水母的运动频率与人类平静时的脑电波相似。当人类在观看它们泳姿的时候，精神会放松下来。
何焱坐在对面，透过水母缸看着程芝。
他突然之间觉得，其实也不一定就非得出去玩闹，两个人就这么静静地坐着也挺好的。
何焱翻看着朋友圈，没有她的动态，还特意点进她的头像，一次次刷新进去。
可恶，她明明拍照了的，怎么没发朋友圈啊！
程芝轻轻抚摸着缸壁，这一次，她一定要好好养它们。
回来路上程芝就在淘宝上买了冷冻的虾卵，等快递到了就可以喂它们了！
“焱队！月亮湾有人赶海被困！”值班的小兄弟焦急喊道。
何焱神色一紧，急急起身，“通知备勤的了吗？”
“高磊正在打电话！”
“好，你先跟我走，”何焱转过头来看了程芝一眼，“等我吃晚饭。”
看在水母的面子上，这次程芝点了下头。
何焱匆匆带人离开，程芝透过玻璃墙看到快艇像离弦的箭一般远去。
没过多久姜泾川赶过来了，他今天备勤，先是跟值班人员对接了一下情况，进来取备用快艇钥匙时，惊呆了。
“学妹！”姜泾川脸上带着惊喜，“你来找焱哥玩？”
“嗯，”程芝伸手往海里指了下，“他救人去了。”
“和好了这是？”姜泾川刚要八卦一下，手里的对讲发出呲呲声，他立马又收敛了神色，快速翻抽屉取出钥匙。
“这边没事了。”何焱的声音响起。
姜泾川捏住对讲：“收到，收到。”
不用再出去了，姜泾川把钥匙放回原位，笑着坐到程芝对面，继续讲道：“我们焱哥也算是年少有为，每年光是接待潜水团建和日常的潜水培训，就足够养我们这支业余救援队的日常装备开销了，更何况月亮湾那边的快艇也都是焱哥的，旅游季生意超好。”
姜泾川眨眨眼睛：“不少女学员和被救的小姐姐都打过他的主意，微信都要到我这儿了，但焱哥一直为你守身如玉，就等着你回来呢！”
程芝笑了下，岔开话题：“感觉你们出去救援还挺频繁的。”
“旅游季能多些，很多都是外地游客，不知道涨潮的规律，就会被困在礁石上。再就是捞海肠的本地人，刮完大风他们看见海肠就跟不要命似的，快被淹死也不舍得撒手捞到的那一大网兜子海肠……跳海的也有，这种的救起来最麻烦了，还得给他们做思想工作……”姜泾川喋喋不休地介绍着，还不时夸奖一下他焱哥在救援中的英勇表现。
程芝有一搭没一搭的跟他聊着，倒是对何焱的工作性质有了个大体的了解。他开了个潜水俱乐部，又作为召集人创建了海上公益救援队，甚至还养着几艘营业的快艇。
再晚些，何焱回来了。
看见程芝还在，眼前一亮。
再看见姜泾川也在，眼前又一黑。
居然忘了这家伙今天备勤了，就他那熊德行，也不知道跟程芝都爆了哪些底，拖后腿的家伙。
好在姜泾川很识趣，麻溜地滚了。
何焱去冲了个澡，换身衣服出来。
“晚上想吃什么？”他问她。
程芝抱起 4L 的水母缸，“都行，不过我晚上一般减肥，不太吃东西。”
何焱眉头微皱，把水母缸从她怀里抱过，放下，“它们需要水流，抱着去吃饭不太方便，先放这，开着泵，等吃完饭我再给你把它送回去。”
“也行。”
她没啥想吃的，何焱便自己做主定了饭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