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瑾衍放眼望去。
就看到自己从前习武时的剑桩被砍，做成了凳椅，石锁被打磨成放杂物的石坛……
环视一圈后，谢瑾衍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一旁的管事战战兢兢。
“二少爷，您晚些时候不是还要进宫赴宴，先将就一下，去偏院歇息吧，老奴会尽快安排人为您重新理出一间院子。”
眼下庆功宴是要紧事，谢瑾衍只得先跟着管事去偏院沐浴更衣，等晚上回来再解决院子的事。
两个时辰后。
宫里的马车来镇北侯府接谢瑾衍进宫。
谢瑾衍刚掀开车帘，就看到坐在马车里的柳如烟。
他愣了一瞬，随后走了进去，坐在柳如烟对面。
“公主怎么亲自来了？”
大祁民风开放，定了亲的男女可以同乘一辆马车。
柳如烟开口，语气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爱意。
“五年未见，如今怎么这么生分？可是在怨本宫今日没能去城门接你？”
说着，她拿出一块流云玉佩递给谢瑾衍。
“这是本宫的赔礼，瑾衍，这五年辛苦你了。”
谢瑾衍看着手里的玉佩，心下一软，仿佛回到五年前。
那时，他每次和柳如烟见面，柳如烟都会送他一件亲手挑选的小物件。
谢瑾衍在边关的五年，就是靠着柳如烟送的小物件才撑过那些难捱的夜晚。
他想起五年前，自己离京前，柳如烟对他说。
“瑾衍，待你平安归来，本宫就请父皇下旨与你我赐婚，嫁你为妻。”
思及此，谢瑾衍抬眸看向柳如烟。
“如烟，如今大祁安定，我们的亲事是不是可以……”
他还没说完，柳如烟开口：“正巧明日是百花节，到时你陪本宫去赏花好不好？”
“好。”
谢瑾衍的话被打断，也没继续往下说，转而和柳如烟说起边关发生的事。
可他却没发现，柳如烟兴致缺缺。
很快到了宫门口。
宫女带谢瑾衍去照和殿赴宴。
柳如烟则去内殿更衣。
谢瑾衍进殿后，一眼就看到了母亲和坐在他身边的楚晏鸣。
两人举止亲如母子，正和旁边的贵妇们说话。
谢瑾衍走到母亲面前，恭敬行礼。
“母亲。”
一群妇人看到谢瑾衍后，对谢母道。
“谢夫人真是有福气啊，瑾衍得胜归朝，现在又是西陵大将军，这可是光耀门楣的喜事，镇北侯九泉之下也能安息了。”
谢母听到这话，只是浅笑，并没有多高兴。
一旁的楚晏鸣开口。
“兄长，你驻守边关五年都不曾归家，如今想必很思念母亲吧，你坐在这里和母亲叙旧，我去一边坐着。”
他话音落下，周围贵妇齐齐变了脸色，看向谢瑾衍的眼中带着些许鄙夷。
谢母脸色一沉，拉住准备起身的楚晏鸣。
“好了，你就在这坐着，你兄长现在是大将军，怎么会和我们坐在一起。”
“瑾衍，你快随宫女去前面吧，等下要是皇上来了看到你还站在这，像什么样子。”
谢瑾衍一直看着母亲，没错过她说这话时眼中闪过的不耐和厌恶。
他的心一寸寸凉了下去。
转身跟着宫女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刚入座，太监的声音响起。
“皇上驾到。”
众人起身。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爱卿平身。今日是庆功宴，诸位不必拘谨，随意就好。”
皇上说完，众人齐齐落座。
宴席也随之开始。
谢瑾衍坐在席上，看着母亲对楚晏鸣无微不至的照顾。
另一侧，兄长谢子安也用关注的目光看着楚晏鸣。
宴席进行到一半，皇上看向谢瑾衍。
“镇北侯府英雄辈出，谢瑾衍，五年前你英勇出征，奋勇杀敌，保卫边关，使百姓免于匈奴侵扰，这些朕都看在眼里。”
“如今你得胜归朝，想要什么奖赏？”
闻言，谢瑾衍起身，跪下恭敬行礼。
“回皇上，末将有两个请求，一求，朝中能妥善安置死去将士们的亲人。”
“二求，和公主殿下的……”
谢瑾衍话说到一半，公主柳如烟起身。
“父皇，镇北侯为国捐躯，谢瑾衍驻守边关五载，镇北侯府是谢夫人一手撑起，儿臣斗胆，想为镇北侯夫人求一个恩赏。
“这五年来一直是楚晏鸣陪在镇北侯夫人身边，所以，儿臣想让楚晏鸣正式入镇北侯族谱，成为镇北侯府三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