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门又合上了。
虽然俞朵也说过，但亲耳听到顾晏城说的时候，乔倾还是有点震惊。
她甚至都忘记把手抽回来，艰涩道：“您不需要向我解释，这跟我没关系。”
顾晏城却自顾自地说了起来：“订婚宴当天……我离开了，和以晴的婚约也作废了。”
“为什么？”
乔倾知道不该，但还是问了出口。
顾晏城低头看她：“因为在某个人离开后，我看清了自己的心。而这些年，我一直在等那个人。”
他没有点破。
但是两人都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又郑重补上一句：“我对以晴确实歉疚，但是我跟她没什么。”
乔倾又去按电梯，自欺欺人道：“跟我没关系，我真的要回去了。”
顾晏城犹豫了一下，松开了手。
乔倾都不敢看他一眼，头快要垂到胸口。
合起的电梯门将顾晏城隔断在外面。
乔倾头靠在电梯壁上，不断用后脑勺砸着。
心里最不敢相信的猜测竟然是真的——顾晏城喜欢她。
如果是三年前知道，她一定会高兴得失眠。
可现在，她的心里，只剩下复杂。
因为横在她和顾晏城之间的，不只有这三年的分离，还有当年划下的伤痕。
她到现在都记得顾晏城要求她陪白以晴去试婚纱时的表情。
梦里偶尔回忆起来，醒来枕头都是湿的。
乔倾痛苦地闭上眼睛，觉得生活简直是个圈。
曾经她那么想要顾晏城的心，如果他真的奉上来了，她却已经不敢要了。
……
顾晏城在医院住了几天，然后马不停蹄地回到了顾氏集团。
虽然他的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但是所有人都敏锐地察觉到了他身上漫出的寒意。
于是除了必要的汇报工作，都没人敢往他面前凑。
除了不得已的苏秦。
苏秦咽了下口水，一脸悲壮地推开办公室的门：“顾总，这些文件都需要您签字。”
他都不敢抬头去看顾晏城的表情。
本来是想给乔倾和顾总创造机会，却没想到创造了一个修罗场。
出乎意料的，顾晏城并没有他想象中的怒气，淡淡道：“放那里吧。”
苏秦顿时感觉自己活过来了，转身就要往外走。
手刚握上门把，又听到了顾晏城的声音。
“下个月市场部要去一趟非洲，为期一个月，你也跟着去吧。”
“是，顾总。”
苏秦只能欲哭无泪地关上门。
办公室内。
顾晏城放下笔，想起苏秦刚才的脸色，不由得失笑。
可想起乔倾的冷淡，笑意又慢慢隐去。
如果没有说穿，他还能风度翩翩地做一个“哥哥”。
可那天见乔倾强忍心痛的样子，他冲动之下就把自己的心意剖白了。
如今，他和乔倾已经无法退回到叔侄的身份上去了。
要么和乔倾在一起，要么彻底放手。
放手……
想到这里，顾晏城就觉得胸口像被堵了一块石头，简直呼吸困难。
他难以想象乔倾和一个陌生男人站到他面前，说“哥哥，这是我男朋友”的样子。
之前没找到乔倾就算了，现在既然她回来了，他就不会再放手。
顾晏城没有了看文件的心思，走到落地窗前俯瞰着楼下的车水马龙。
“乔倾，如果这次换我来追你，你还愿意给我一个机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