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在医院大厅里的人也不少。
众目睽睽之下，蒋沐豪立刻红了眼眶。
“之昂哥，不是你想的那样。是我不好，是我不该找霏怡姐，但我们之间真的什么也没有。”
“你要是介意，我……我可以带着孩子离开！”
说着，他就要接过段霏怡怀里的婴儿。
段霏怡原本看我时眼中还有些许无措，但闻言霎时脸色一冷。
她语气僵硬：“沐豪，你什么也没做错，不用道歉。”
“林之昂，孩子突然不舒服，沐豪一个大男人照顾不好，我才来医院的，你就算讨厌他，但这一切和孩子都没关系，你对孩子也没有同情心吗？”
她的反应完全在我意料之中，所以我没打算反驳什么。
身旁赵志烨却瞬间恼怒，猛地站起：“段霏怡你搞搞清楚——”
“志烨。”我冷静地打断他，将他重新拉坐下来。
志烨不解地看着我：“之昂，到面前了，这你也能忍？”
我还没说话，蒋沐豪突然发出一声惊呼：“霏怡姐，宝宝的头越来越烫了……”
段霏怡那张一向清冷如水的脸上，出现了慌张：“医生？护士！”
医院大厅很快乱成一团，又很快两人走后归于寂静。
从始至终，我都平静地看着。
看着那个说着不会爱人的女人是怎么为另一个男人的孩子着急担心的。
看着那个说着自己一心向佛的女人，是怎么一点点偏心的。
余光里，赵志烨看着我的眼神从不解变为担忧。
我摇了摇头，这才把刚才那句话说完：“我不是忍，我是真的无所谓。”
“成全一对有情人，也算我的功德吧。”
志烨张了张嘴，最后什么也没说出来，只是安慰的拍了拍我的肩膀。
后来直到天亮打完了点滴，我也没再看见段霏怡。
我让赵志烨先回去，然后独自回了趟父母家。
进门时，父亲正坐在沙发上看财政报告，母亲在旁边沏茶。
看见我，两人也是淡淡的：“回来了。”
我应了一声，走过去坐下，直接开口：“爸妈，我准备和段霏怡离婚了。”
闻言，父亲从报告后抬起头：“胡闹！离婚是你说离就离的吗？”
母亲拦了他一下，问我：“怎么回事，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我和她本来就不合适，当初这个婚姻是我强求来的，现在走到头了。”
母亲皱起眉：“霏怡那孩子很好，我看是你又没事找事，无理取闹了吧？”
“你别太胡闹了，离婚了哪里找她那么好的媳妇，赶紧回去找霏怡和好吧。”
我没想到母亲会说出这样一番话，一时愣在了原地。
冷静下来后，我才明白怎么会变成这样。
在所有人眼里，段霏怡都是情绪稳定的那个。
而我因为没有安全感，因为迫切地想要爱，对她不信任，缠着闹脾气。
连我父母都不觉得是段霏怡的错。
我深吸了口气，站起身：“我已经决定离婚，只是来告诉你们一声而已。”
“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说完，不顾身后父亲的怒吼，出门打车回了家。
没想到段霏怡已经回来了。
她看着我似乎想说什么，我没等她开口，直接将半路去打印好的离婚协议书递了过去。
“签了吧。”
段霏怡接过扫了眼，声音忽然有些哑：“你是真的要离婚？”
我没回答，只是走上二楼将收拾好的行李箱拉了出来。
“这样可以说明我的决心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