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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西棠一脸茫然。
  “什么和亲?”
  “呵”萧臣桀冷笑一声,怒意更甚:“我和惜云的事只有你知道!若不是你从中作梗和亲一事怎么也落不到一个五品知州家的庶女身上!”
  “我把你当成我最好的兄弟,对你毫无保留,结果你却阳奉阴违设计惜云和亲!”
  赵西棠看着烦躁地来回踱步的萧臣桀,心乱成一团。
  她忍着心肺的刺痛,着急起身去拉他:“我真的不知情,你……”
  萧臣桀一把拍开她,怒红着眼,居高临下地指责。
  “赵西棠,我原以为你与旁人不同,你不在乎出身门第,与民同乐,志存高远不甘于后宅,我把你当成自己人,当成我最好的兄弟!”
  “可你就这么算计我?”
  赵西棠看着这样的萧臣桀忽然笑了起来,心底好像有什么东西彻底碎掉了。
  相伴相知多年,他竟会如此想她。
  她声音嘶哑,“萧臣桀,我就要死了,没理由这样做的。”
  萧臣桀闻言有一瞬怔愣,但只有一瞬。
  旋即,他忽得怒火更甚。
  “我真没想到你连这种借口都想得出来,真不愧是皇宫里长大的公主殿下,当真是好手段。”
  话如利刃,狠狠刺中赵西棠,疼得她说不出话。
  可落在萧臣桀,却像是她在默认。
  一时间,他怒极反笑,逼视着赵西棠的双眼,几乎一字一顿。
  “如果你真的要死,就更该自己去和亲。”
  “北狄狼子野心昭然若揭,你与其滥用权威让惜云去送死,还不如你这个护国公主深入敌营,亲取可汗首级。”
  “说够了吗?”
  赵西棠忍着喉咙血腥打断。
  她哽咽着:“我若是一个滥用权威的小人,又何苦多此一举跟你去边关?我让父皇强行下旨令你娶我,不好吗?”
  “我若不把你当自己人,你又哪来的底气横冲直撞我的公主府?”
  声音落,她的泪也落。
  一滴滴的清泪,落在萧臣桀的眼中,他一瞬间怒火全无,终于冷静下来。
  边关三年,她差点被砍断手筋都没哭,可现在……
  他有些无措:“西棠,我……”
  “我会去和亲的,但不是为了你和顾惜云,我只是去做我应该做的事。”
  大元,如今适龄出嫁的公主只有她一人。
  说完话后,赵西棠就偏开头不再看萧臣桀:“你走吧,我现在不想看见你。”
  萧臣桀抿了抿唇,最终仓皇离去。
  “咳咳!”
  憋了许久的赵西棠再也压不住喉咙,她捂住唇,殷红的血从指缝滴落。
  “滴答滴答”
  她垂眸苦笑,缓缓擦干唇角血迹,准备面圣。
  不久,大元皇宫。
  元帝见到赵西棠入宫原本很是欣喜,可当她说明来意,却大发雷霆:“胡闹!是萧臣桀让你来的?”
  赵西棠跪在下方,一直不曾起身:“是儿臣自己的意思,儿臣自请前往北狄和亲!”
  说罢,她重重叩首,语气坚决。
  “父皇,儿臣生在皇室,食万民之禄,享公主尊荣,过了十六年无忧无虑的日子,可在边关,儿臣亲眼看见百姓在战火中流离失所,饿殍满地,尸横遍野。”
  “边关真的不能再打仗了,儿臣此去只愿能为我大元换三十年太平,让百姓休养生息,待到我大元马踏北狄之日,儿臣一定能重归故里。”
  退婚与和亲的旨意同时到了明恩侯府和公主府。
  听说楚老太君接到圣旨时险些气昏过去。
  赵西棠屏退报信的女使,坐在桌前继续研究北狄的地形图,夏日炎炎,她却要抱着汤婆子。
  窗框处忽然传来一阵异响,一盒包装精美的点心被人从外面塞了进来。
  赵西棠看着窗外晃动的人影没有理会。
  外面的人半天没听到动静又不死心地摘了片叶子放在唇边吹响。
  那是赵西棠在边关常常吹起的曲子,只是外面的人技法生涩,好好的一首曲子吹得断断续续,难以入耳。
  但边关三年,是她最高兴的日子。
  赵西棠被扯动情绪,才愿意开口:“退婚圣旨已下,你不去和顾惜云报喜跑来找我做什么?”
  听到赵西棠的声音,萧臣桀这次跟着端药的女使走进屋。
  还厚着脸皮凑到她身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蹭着她的肩膀。
  “西棠,上次是我说的话太难听了,我给你道歉,你别生兄弟的气,好吗?”
  赵西棠面无表情推开他,“可别,我这种阳奉阴违滥用权威的人哪配和光明磊落的明恩侯做兄弟的。”
  “那你打我吧。”萧臣桀握住赵西棠的手腕就往自己脸上招呼,赵西棠挣脱不开,只好握拳避开他的脸。
  “你不舍得打我,那一定就是原谅我了。”萧臣桀满眼期盼。
  望进他那双亮晶晶的眸子里,赵西棠心头一颤。
  罢了,都这个时候了,还同他置什么气呢?
  随即,她轻轻地点了点头。
  “太好了!”
  萧臣桀眉宇间尽是喜色,紧接着从怀里掏出一封请帖,递上说:“你是我最好的兄弟,我和惜云的大喜之日你若不来我这辈子都会遗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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