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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鹿柠浑身一颤,脸上血色退了个干净。
  “你在怀疑我?”
  她紧紧盯着贺星舟的眼睛,语调古怪而讥讽。
  就因为一个礼物,他竟然开口就是下了定论的侮辱。
  那他的那些欺骗、隐瞒、背叛又算什么?
  “我不该怀疑你吗?十几万的东西随随便便送你,不是有鬼是什么!”
  贺星舟怒不可遏地一甩手,那礼盒便重重砸向墙角,碎了一地。
  飞溅的碎片往这边飞来,沈鹿柠只觉手背一阵刺痛,温热的血液流了下来。
  她怔怔地抬手,看着手背的伤口,贺星舟也愣住了。
  沈鹿柠眼前泛起了水蒙蒙的雾,她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
  ——明明知道眼前这个人已经出轨,却什么都不问也不说,不吵也不闹。
  她闭了闭眼,声音沙哑无力:“贺星舟,我不想吵架,也没力气吵。”
  她看着贺星舟的眼睛,一字一句说道:“我只说一遍,我没有出轨,信不信随你。”
  “好、好……”贺星舟怒极反笑,咬牙往外走去。
  门砰的一声关上,偌大的家里,又只剩一片空荡的冷。
  沈鹿柠失魂般看着空荡地房间,半响,唇角溢出一抹惨笑。
  她起身去收拾地上的狼藉。
  只是刚一站起,便觉鼻腔一热,鲜红的血液滴在了地板上。
  又开始了……
  沈鹿柠匆匆走进洗手间,撑过一片眩晕,看着洗手池里的一片鲜红,无力地拧开水龙头,将血迹冲散了。
  鼻出血、发烧、头晕。
  症状一次比一次严重,她还能撑多久。
  沈鹿柠抬起头。
  镜中人挤出了一个苍白的笑,难看至极。
  贺星舟从那天之后再没回过家,沈鹿柠再一次见他是在三天之后。
  那天她看日历,想起来贺星舟说过今天有比赛,想了想,还是去了赛场。
  她时间不多,不想再在一些无意义的事情上,和贺星舟冷战。
  那天的风很大,吹在脸上格外的疼。
  贺星舟那辆标志性的红色赛车甩开后车好几秒,嚣张地冲向终点,赢得满场欢呼。
  沈鹿柠也起身鼓掌,心情久违的激荡。
  可接着,她便看见楚艺冲上了赛场,十分自然地为贺星舟摘下头盔,吻了上去。
  人群瞬间沸腾,每个人都在欢呼。
  只有沈鹿柠僵住了鼓掌的手,冷得连血液都仿佛冻结了。
  她呆呆地站在观众席,站了很久,才僵硬着往休息室走去。
  刚走到休息室门口,迎面便撞上了拿着一个女生手包走出来的刚子。
  刚子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嫂子,你怎么来了。”
  沈鹿柠回过神来,怔然开口:“我来……看贺星舟比赛。”
  刚子面色有些怪异:“贺哥去参加庆功宴了,可能要晚点回家,不如我先送你回去吧。”
  他说话间眼神游移,说着就要去开车。
  “等等。”
  刚子脚步顿住,就听身后的沈鹿柠淡淡说道:“我也要去。”
  木城酒吧,是车队常庆功的地方。
  酒吧的包厢隔音很好,走到门口,才能隐隐约约听见里面的声音。
  沈鹿柠在刚子紧张的神色中推开门,里面喧嚣的声音顿时倾泻了出来。
  刺目的灯光下,她一眼就看见贺星舟揽着楚艺坐在中间的沙发上。
  一个队友头也没回得喊道:“刚子怎么才来?说好去给嫂子拿包,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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