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雪丞的目光死死盯着温慈,生怕沈听澜的疯狂伤到她。
沈听澜还在歇斯底里地控诉,裴临川试图分散她的注意力:“沈听澜,你冷静一点,我们可以谈谈......”
“谈?”沈听澜冷笑,“你当初把我送进那个地方的时候,怎么没想过和我谈?”
裴临川趁机上前一步:“听澜,把打火机给我。”
他伸出手,声音放得极轻,像在哄一个闹脾气的孩子。
“你不是恨我吗?我留下陪你。”
沈听澜的指尖发抖,打火机的火焰随着她的呼吸忽明忽暗。
“你骗我!”
她突然尖叫起来,猛地将打火机举高。
“你们都在骗我!你、裴临川、霍雪丞——全都为了这个女人!”
沈听澜的眼泪混着睫毛膏晕开,她歇斯底里地挥舞着手臂:“一起死吧!”
22
打火机脱手而出的瞬间,霍雪丞猛地扑向温慈,将她连人带床推向墙角!
“轰——!”
烈焰瞬间吞没了半个房间,热浪将沈听澜掀翻在地。
裴临川冲过去想拉她,却被爆炸的气流撞飞!
温慈在浓烟中剧烈咳嗽,霍雪丞的手臂死死护住她的头,灼热的铁架砸在他背上,布料烧焦的味道弥漫开来。
“温慈!抓住我的手!”
裴临川的声音在火海中嘶哑破碎,他踉跄着冲过来,却被霍雪丞一把推开。
“带她走!”
霍雪丞的声音冷得像冰,他一把将温慈推向裴临川,自己转身冲向火势最猛的地方——沈听澜正蜷缩在角落,疯狂大笑。
“你们逃不掉的!一起死吧!”
霍雪丞的眼神骤然阴冷,他一把拽住沈听澜的头发,拖着她往火堆里扔。
“既然你这么想死,那就自己待着。”
裴临川见状,毫不犹豫地冲过去,一脚踹在沈听澜背上,将她彻底推进火海。
“关门。”
霍雪丞的声音冷静得可怕。
两人合力将铁门重重关上,将沈听澜癫狂的尖叫声锁死在火场里。
医院走廊的灯光刺得人眼睛发疼。
温慈坐在长椅上,双手死死攥着衣角,指节泛白。
医生推门出来,白大褂上沾着血迹,声音沉重:“两位伤者都需要紧急手术,但血库储备不足,只能优先救治一个。”
温慈猛地抬头,喉咙发紧:“......什么?”
医生叹了口气:“霍先生背部大面积烧伤,呼吸道严重灼伤;裴先生手臂和腿部烧伤,但最严重的是吸入性损伤,肺部已经开始感染。”
“您需要尽快做决定。”
温慈的指尖微微发抖。
裴临川躺在推床上,半张脸缠着纱布,唯一露出的眼睛死死盯着她,声音嘶哑:“温慈......”
霍雪丞却安静地闭着眼,仿佛已经失去意识,只有监护仪上急促的“滴滴”声证明他还活着。
温慈深吸一口气,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先救霍雪丞。”
裴临川的瞳孔骤然紧缩。
他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出来,最终缓缓闭上了眼。
霍雪丞的恢复期漫长而痛苦。
温慈每天守在病床前,小心翼翼地为他换药。
纱布揭开时,狰狞的烧伤痕迹从背部蔓延到腰侧,她指尖发颤,却不敢让眼泪掉在他的伤口上。
“疼吗?”
她轻轻吹着气,眼眶通红。
霍雪丞摇头,声音因为气管切开术而沙哑:“不疼。”
可温慈知道他在撒谎,每次换药时,他额角的冷汗和紧绷的下颌线都骗不了人。
偶尔,她也会去隔壁病房看裴临川。
裴临川恢复得比霍雪丞快,但眼神却一天比一天黯淡。
“今天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