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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说是神经损伤,可能一辈子都好不了。
她躺在病床上,冷汗浸透了睡衣,
手指死死攥着床单,牙齿咬得咯咯响。
“江贺!药呢?!”
她尖叫道,声音里带着歇斯底里的颤抖。
江贺快步走进来。
手里拿着止痛药和水杯。
他刚扶起她的肩膀,乔茵就猛地推开他。
眼神阴鸷。
“你是不是巴不得我疼死?好去陪你的乔榆?”
江贺的手指僵在半空,喉结滚动了一下,低声道。
“茵茵,别这样......”
“别叫我茵茵!”
乔茵抓起水杯砸向他,玻璃碎片溅了一地,
“你叫她的时候也是这个语气!你以为我不知道?!”
江贺沉默地蹲下身。
一片片捡起碎片,手指被划出血痕也浑然不觉。
江贺已经很久没睡过一个整觉了。
白天,他要照顾情绪崩溃的乔茵,
晚上,他得去乔家帮忙处理乔榆的后事。
有时候,他会站在乔榆的房门口发呆。
就好像还能看见她安静地坐在书桌前写日记的样子。
“江贺。”
乔父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打断了他的恍惚。
“茵茵又闹了?”
江贺苦笑了一下,点点头。
乔父拍了拍他的肩膀,眼神复杂。
“辛苦你了。”
江贺摇摇头,低声道。
“是我欠她们的。”
11
乔榆的葬礼在一个阴沉的上午举行。
天空飘着细雨。
墓碑上的照片里,她微笑着,眼神清澈。
乔母被人搀扶着,整个人瘦得脱了形。
像一具行走的骷髅。
她盯着墓碑,突然扑上去,手指死死扒着冰冷的石头。
“小榆......妈妈错了......妈妈不该总说你......你回来啊......”
乔父红着眼眶去拉她,却被她一把推开。
乔茵坐在轮椅上,腿上盖着毯子。
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幕。她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扶手。
她抬头看向江贺。
发现他正盯着乔榆的照片出神,眼神里是她从未见过的温情。
怒火瞬间烧穿了她的理智。
乔茵冷笑一声,声音尖锐得刺耳。
自从乔榆死了以后,她就变得无比暴躁,还时不时的生气。
“装什么深情?她活着的时候,你们谁正眼看过她?”
全场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转头看向她。
乔茵的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继续道。
“她就是个懦弱又虚伪的废物,死了还要搞得全家不得安宁......”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打断了她的话。
乔父的手还在颤抖,眼神却冷得吓人:“闭嘴。”
乔茵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你打我?为了一个死人打我?!”
乔母突然挣脱搀扶的人,踉跄着冲过来
“你再敢说她一句......我就让你这辈子都站不起来......”
乔茵从未见过母亲这样的眼神,
仿佛下一秒就要掐死她。
她本能地往后缩了缩。
江贺按住她的肩膀,低声警告。
“茵茵,够了。”
她猛地推开他,歇斯底里地尖叫。
“你们都疯了!为了一个死人疯了!她死了活该!活该!”
全场哗然。
乔父一把拽过轮椅,推着她往外走,声音冰冷。
“回家。别在这里丢人。”
乔茵挣扎着。
腿上的伤口裂开,鲜血渗出了毯子。
她疼得脸色惨白,却还在笑。
从宠爱一身变得处处讨嫌,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你们终于承认了......你们爱的从来都是她......我算什么?我算什么?!”
没有人回答她。
葬礼结束后,乔母彻底垮了,被送进了医院。
乔父一夜之间白了头,每天麻木地往返于医院和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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