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酒坊后,青山村人丁凋零,老龄化严重。
生意人向来只谈利润,回报率。她固然看中窖池的商业价值,可除了这些,裴舒还想做点不一样的。
“曾经路家酒坊撑起的一片天,我想要再次撑起。”裴舒灼灼视线望向路恒,双眸中的光亮,熠熠生辉。
这双眼睛充满生机和力量,竟让路恒感到心惊。
他的喉结上下滑动,许久之后,才再次开口:“你说得很好,可惜并不能打动我。”
路恒转身要走,裴舒飞快地蹿到他的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你会答应我的。”裴舒灿烂tຊ一笑,“因为辉日酒厂的所有者,就是曾经击垮路家酒坊的其中之一!”
路恒瞳孔猛缩,面容藏在阴影下,让人看不真切:“你怎么知道的?”
如果不是陈嘉无意间透露给裴代思,裴舒也不会知道这事。既然知道了,她就必须靠这事拿下窖池!
她不信路恒在知道这件事后,还愿意把酒厂卖给他们。
路恒的心情极为复杂,他对路家酒坊的厌恶可以说是根深蒂固,他根本就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为了白酒如此拼命,就像他爷爷,像他父亲,也像眼前的裴舒。
另一方面,他对于联合起来迫害他家的那些人,更是恨不得杀了他们。
当年始作俑者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对他们路家来说,便是人和之殇,地利之厄,天时之谬。充满了背离与孤立,困境与束缚,虚幻与无常。
如果没有他们展现人性之恶,或许他现在会过得快乐一些。有一个完整的家,成为一个完整的人。
其实他放出售卖酒厂的唯一目的,就是为了吸引辉日,以酒厂和窖池作为筹码,取得辉日的股权。
他准备下一盘棋,他执黑先行,只等白子入内。
可如今裴舒突然闯了进来,打乱了他的计划。
沉默许久后,路恒终于开口:“我可以同意你的方案。”
听到这话,裴舒倏的双眼一亮,期待地望向他。
路恒嘴角划过玩味弧度:“但是……代价你承受得起吗?”
“什么代价?”她敏锐地嗅到了危险的气息,连忙后退,却被路恒一把拦住。
不是要重启酒厂吗?他倒要看看,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要怎么把一如同一摊烂泥的酒厂起死回生。
路恒最终同意交出窖池使用权,但条件是两年期限内,酒厂所生产的白酒,市场占有率必须达到川渝前三。
如果做不到,不仅要没收酒厂的设施,还要偿还窖池的天价使用费。
但如果做到了,他将会把厂子拱手让给裴舒。
“什么?”裴舒惊讶地嘴都合不拢了,她下意识的揪住路恒的衣袖,“达标的话,厂子就是我的了?”
“对。”路恒像看猎物一样,紧盯着裴舒,“但前提是,你必须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裴舒急切地问道。
路恒笑了笑,只说等她真的能达到定下的目标,再告诉她。
“那不行,万一是杀人放火什么的,我都进监狱,那还要什么酒厂。”
“放心。”路恒瞥了眼裴舒,“我不屑做这些。”
这条件虽然风险极大,但如果真能以小搏大,那这酒厂就是她的了!这样的豪赌让裴舒激动得全身战栗。
她雄赳赳气昂昂地签下合同,就算为了免费的窖池使用权,她也得拼尽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