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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吧,我们这儿帅哥真心多。”
丁一帆看热闹不嫌事大,拱火嘛谁不会,到时候看邝野还装什么?
“你们这里,乐队弹贝斯的那个是谁?”
宁遥还是决定问一下,丁一帆心里一激灵,感叹她直觉真准,眉毛向上挑挑眉,“你猜猜。”
宁遥不知道,丁一帆故意提起邝野问她知不知道邝野近况,她这么多年想过很多种可能,他已经结婚了有孩子了,再不济也有女朋友,因为那个贝斯手来这里莫名的想看一眼,是她的错。
“我们没再联系过了。”
丁一帆一拍大腿,“你是不知道,自从你考上研究生之后那一年,这货家里出事了,家里欠了好多钱,还不上,一日不如一日,家道中落了。像我这种仇富的无产阶级差点儿没起立鼓掌。”
真是“好兄弟”啊,宁遥这么想想,丁一帆又道,“你知道他现在过得多落魄吗?那个在我店里弹贝斯的就是他,想当初你说说他多拽,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我们社当时缺个伴奏叫他去弹琴,死活请不来人,三顾茅庐将人老人家请过来,还他爹的装逼要什么施坦威,真当他是什么雪利博士呢,他怎么不看看我像不像施坦威,恶人自有天收,你早早甩了他真是太明智了我说。”
他喋喋不休的,宁遥心里像推翻了多米诺骨牌,那个贝斯手真是邝野,她原本认为只是长得像,真的是他。仿佛一下子被降噪耳机哔掉了声音,耳膜微胀,宁遥只见他嘴皮在动。
“就这小子,我们店有富婆姐姐要他,他还别扭呢,也不看看自己现在是什么东西,虎落平阳,再说他算什么虎,充其量是没饿死的骨头架子。”
宁遥拧起眉来,邝野现在竟然……堕落到这种地步吗?
虽然他并不是学音乐的,邝野跟她是同一个专业同一个班,曾经因为考中音没考上,别扭的再也不碰钢琴了,现在又去弹了贝斯?
她一时间心里涌起多番滋味,难以言喻,却没看到丁一帆捂着嘴窃窃的笑。
“那他现在……我的意思是,今晚还表演吗?”
丁一帆正要开口,宁遥耳边传来一道具有穿透力,年轻的男声,带着一点张扬,她的心脏在那瞬间感受到了收缩,是紧张,她承认只有紧张。
“这位女士,还要看吗?”
宁遥转过头来,酒吧里灯光昏暗,他穿了一件黑色的衬衫,左边耳朵打了一颗耳钉,捕捉到一点光反射出来,邝野有一张轮廓很清晰的脸,照一种说法来说就是硬帅,纯粹五官和骨相的优越,不需要任何氛围烘托。
脸还是那张脸,只是多少有些变化,好像棱角更锋利,添了风霜,冷脸睨人的时候,自上而下多了一股冷傲,以前是纯粹拽得二五八万看不起这个看不起那个的。
“怎么,失忆了?”
宁遥表情绷着,脑海里闪过几万个念头,飞快组织了几句话,“怎么会,我记性一直不错,邝野,好久不见。”
邝野没什么表情,像是不认识宁遥似的,过来拍拍丁一帆肩膀叫他往里坐坐。
她看向他,原样奉还,“怎么,你失忆了?”
邝野正视她,勾了勾唇,“医学上说大脑被深度刺激会形成脑损伤,我可不敢忘了你。”
瞧着这俩人刚碰面就火药味儿这么浓,丁一帆隐隐的按捺不住兴奋阴湿的情绪。
宁遥似乎不知道该怎么接话,拿起桌子上的杯子喝了两口水。
邝野伸手把那块表放到桌子上,推到宁遥跟前,“你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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