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玖凝心猛地一颤，浑身的血液都好似凝固住了。
“阿姨，你别开玩笑了。我在昨天才见到徐舟野了，他明明活得好好的……”
徐母什么话都没说，只是将骨灰盒盒盖翻过来，只见上面清晰的刻着——徐舟野三个字。
一瞬，宋玖凝瞬间瘫软在地上，喉间像是被堵住了什么东西，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徐母道：“现在人也见到了，我也带着我的儿子回家了。我苦命的儿子……”
宋玖凝不死心，仍旧死死拽着徐母的衣服，道：“怎么可能呢？阿姨，他是怎么死的。”
徐母哽了瞬，道：“送到医院，医生说是心肌梗塞。他回来的时候是好好的，但是他死的时候身上莫名出现了很多淤青和被撞过的痕迹，医生看了片子，说他体内多处粉碎性骨折。看起来，像是旧伤。而且伴有很强烈的内出血，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些日子他还能独立行走。医生说这堪称是一个医学奇迹。”
宋玖凝怔了一瞬，忽然想起来徐舟野拨给自己的那一个电话。
“玖凝，我出车祸了，你能过来一趟吗？”
“我不属于这个世界，我的系统坏了，我回不去了。”
难道他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她不敢相信。4
徐母说完了，便冷笑一声道：“宋玖凝，年轻人的感情我不好插手。但是你怎么对我们舟野的，我们心里都有数。”
“你若是真的不喜欢就应该早点分手，而不是一边吊着他，另一边又跑到别的男人那里做舔狗。我们舟野虽然算不上特别特别优秀的男孩子，但在我们父母眼里却是宝贝。”
“而且我已经承受过一次失去儿子的痛苦了……你为什么要我失去第二次？”
宋玖凝愕然，忽然一惊。
第二次失去儿子？明明徐舟野家中是独生子女，徐母怎么会说她是第二次失去儿子。
徐舟野的话又再次响在耳畔——
“原宿主心肌梗死，我是借用了他的身体，替他存活在这个世界上。我穿过来的时候，宿主已经被医院下了死亡通知了。”
当时宋玖凝只当是徐舟野的玩笑话，如今却一切都对上了！
这一刻，她的大脑犹如被雷劈过般，自己这么多年苦读俨然成了一场笑话。
这世界如果真的有系统，那他们算什么？算别人的一场游戏吗？还是她自始至终都只是一个NPC。
她转念一想，那是不是意味着徐舟野为了她留在了这个原本不属于他的世界，抛弃了他所有的家人来到她身边？
她不敢细细想下去，蓦然红了眼眶，只是踉跄起身：“怎么可能呢……徐舟野明明好好的啊，怎么会死呢？”
她哭红了眼，徐母没有管她，径直离开了。
身后有一道虚空之外的声音响起：“你悔了吗？”
宋玖凝怔了瞬，问：“你就是那系统吗？求你了，你把徐舟野还给我吧，求你了。”
那虚空之外的声音顿了瞬，道：“你可知他来到这个世界亦是付出了代价的，而你呢，你用什么跟我交换。”
宋玖凝抬起眸，仔细寻找着那声音的方位。
可她却什么也找不到，她说：“什么都可以。”
“哪怕是命吗？”
“——是。”